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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化成懒散轻愁的旋律。
歌声如虚似幻,轻轻地,甜甜地,幽幽地,象是天宇外隐隐传来:“古庙依青峰,行宫枕碧流,水声山色锁妆楼,往事思悠悠。云雨朝变暮,烟花春复秋。猿啼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
歌声徐落,弦声徐敛,接着三两个零星音符轻轻跳动,令人兴起追忆缅怀的情绪,耳畔仿佛余音袅袅。
慕容永叔突然“哇”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颤声说:“完了,我怎对得起主人?我……我不想活了。”
“大管家,沉着些儿。”笑弥勒扶住他低唤。
笑弥勒知道慕容永叔听了“行客自多愁”而触景生情,呕出一口鲜血,也无法安慰慕容永叔,因为他对秋岚绝了望。
弦声又起,歌声遥传:“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笑弥勒一生中,极少生气冲动,平时笑口常开,所以叫做笑弥勒,这时心中烦躁,火气特大,听到这些饱含哀愁的歌声,愈听愈焦躁,放下慕容永叔,奔向客船跃上跳板,火暴地叫:“姑娘呀!别唱好不好?”
绯衣女郎变色而起,粉脸一绷,冷笑着问:“尊驾多管闲事,难道歌声扰了尊驾的清梦么?”
“正是此意。”笑弥勒强项地答。
“你是谁?”
“我,笑弥勒柳文华。”
绯衣女人吃了一惊,吁出一口长气,打退堂鼓说:“好,算你行,日后有机会,你会知道我绯衣三娘不是善男信女,本姑娘记下了。”说完,拉开舱门入舱而去。
笑弥勒哼了一声说:“在江湖上找我就是,随时恭候姑娘芳驾。”说完,跃下码头。
城厢方向,两个黑影如同星跳丸掷,飞跃而至。
笑弥勒心中一动,飞掠迎上叫:“什么人,慢来。”
黑影站住了,是一男一女,男的背上还有人。
“请教,乔家的船在何处?”男的沉声问。
“你——”
“送药来的。”女的急叫。
“天啊!是山壮士送来的么?”慕容永叔奔近叫。
恨地无环火速的将昏迷不醒的秋岚解下,抱在手中,说:“老朽不知谁姓山,请看是不是这位,他带来了金四娘的解药。”
笑弥勒将人接过,大惊道:“我的天!他……他……他……”
姑娘接口道:“快!药在他怀中,时辰不多,救人要紧。”
恨地无环却不上船,目光向来路搜索,沉声说:“后面有人追来,可能是金四娘。”
慕容永叔急急地说:“走!老伯,上船,移舟对岸暂避。”
对岸,是一座小镇,叫老关庙,船刚滑出码头,码头上已出现了人影,果然是金四娘,她无意对恨地无环不利,只想看看秋岚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客船人影又现,绯衣三娘出现在舱面,向急急奔来的金四娘扬声叫:“谁愿意和笑弥勒捣蛋的,我绯衣三娘愿助他一臂之力,西安柳家的人都是旱鸭子,到水中请他去见龙王爷。”
金四娘见了水便害怕,怎敢再追,她向绯衣三娘走去,笑道:“好妹子,别胡思乱想了,船上有一个宇内无双的水中好汉,你不必乱打主意,送我下夷陵州,怎样?”
“你,咦!原来是金四姐,一向可好?”绯衣女郎跃下码头,向金四娘迎来。
“不好不坏,差点儿将老命送在飞云观,好妹子,你还没答应我呢?”金四娘走近笑道。
“小事一件,我正要往下走,欢迎四姐做伴。”
慕容永叔确是对金四娘有所顾忌,不得不移舟暂避,船泊老关庙,他仍深怀戒心,吩咐手下严加提防,他守住舱口,不住出声询问舱内的消息,笑弥勒同样紧张,他已听清绯衣三娘和金四娘的对话,心中暗暗后悔,没想到一时冲动,无意中和绯衣三娘结下仇怨,假如在这紧要关头中闹将起来,岂不耽误了乔家组弟的性命,他在前舱安置了秋岚,心里却放不下外面的事,深恐金四娘追来。
内舱中,琬君姑娘和两名侍女,迫不及待的向乔家姐弟上药,内外齐下,恰好赶上城中午夜的更鼓声。
不消片刻,姐弟俩的热度迅速下降,朦胧的眼光渐有神采,肌肉不再抽搐痉挛,呼吸逐渐平静。
“谢谢天!解药对症了。”琬君拭掉额上的汗水低叫。
舱外的慕容永叔然急地问:“症状如何?盼告。”
一名使女拉开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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