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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鹰见食物旁有一巨蛇与它相争,自不会买帐,双翅一振,当空而掠,直盖大片林间。
大蛇见了,当下首尾呼应,盘旋而就。巨鹰啄首,它则尾应,巨鹰啄尾,它则首应,啄中而首尾互应。
巨鹰也是毫不示弱,在苍穹间盘旋几匝后,忽而俯冲奔趋,行那长空一击,忽而盘旋绕舞,觑隙抵暇。只须大蛇稍露破绽,它便急冲而下,势若厉电。双抓疾缩迅伸,啄尖疯点狂泻。双翅带起的劲风,直把周遭的枯枝刮得松散飞起,沙砾旋舞。
二兽这般激斗,萧枫在旁见了大觉有趣,他也不感骇怕,索性寻了块大石坐下,迳自观赏起来。过不须臾,先感一阵甜香扑鼻迩来,继而脑中直觉一阵晕眩,双眼模糊得简直不能视物,比之适才的饥饿感受实非同日而语。当下便是“噗嗵”一声,重重地从石上摔跌下来,昏厥了过去。
第一卷 潜龙腾渊
3
迷迷糊糊中,萧枫睁眼醒来,转头四顾,发觉自己似是躺在一间厢房之中。只是天色已晚,一时间却亦瞧不清楚。恍惚中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年少道童横倚在一张大大的方桌上,双手蒙着头,正在乎乎大睡。
不过,他倒甚是惊醒,萧枫仅是稍作移动,他便立时回醒。先是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接着掌起方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缓走到萧枫跟前关心地问道:“小兄弟,你醒了,身子还舒服吗?”
萧枫打量了他一眼,瞧这小道童年约十五六岁,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举止间仍是跌跌冲冲,好似还未全醒,但目光中的关切,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已深。当下一阵温暖在心中缓缓流淌,想自己从幼至今,记忆中用如此目光看自己的除了爷爷和奶奶以外,便数长安城内的马大嫂等几人,其余之人莫不是打骂随心。
念至此,万般委屈不由袭上心头,顿时微感酸楚,恨不能放声大哭一场。
小道童瞧他目泫欲泣,当即全然返醒,原先的惺忪已是片丝不存。直道他想念家人,便道:“小兄弟,你是哪人啊?怎地会昏迷在终南山下呢?”
这般温馨感受,尤其语音慈和,萧枫一时间满怀的悲意又是涌上胸头,忍不住热泪盈匡。
小道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拭泪,劝慰道:“小兄弟,别哭,别哭,你到底住在哪?到时,我好禀告师傅,让他派人送你回家便是。”他只当萧枫是念家过甚,方才这般痛哭流涕。
便在这时,听得厢房外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说道:“志常啊,这孩子在哭么?究竟为了何事?”说话间,从门外走进一年老道士。鹤发童颜,面相清矍,身着一件黑色道袍,胸前却绣着一金光耀眼的七星图案,身材雄伟,气势威严,飘飘如仙人。尤其当他一踏进厢房,萧枫顿觉整个空间似乎都已被他填满,天地几欲以他为中心而转。
感受到这股无穷威严,不禁心下惶惶,再则老道士的言语仿佛极为不满,故而他是脸色通红,立时拭干眼泪,低垂了头甚感羞愧。但由于心下好奇,随即用眼角偷看那老道士,见他也正望着自己,忙又低下头来。
这时,小道童笑了笑说道:“回禀师傅,这小兄弟自醒来就一直哭至现今,想来不是感怀身世,便是身子尚未止痛,忍耐不住。”继而又侧头回望萧枫问道:“小兄弟,我说的对不对?”萧枫听了很是羞愧,喃喃不语。
老道士听了这话,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想回家自无不可,但你身遭毒气侵袭,若未尽数化解,只怕还会殃及家人。”说到这里,他沉吟余裕,又笑道:“既是你如此着急,贫道便为你察察脉!看看你身子还有否不妥?”
笑声中,右手探出捏住萧枫脉门,灵力微运,想查知萧枫时下的毒气是否完全消清?但令他惊诧的便是,此刻的灵力,无论趋向何处,无不畅然无阻。心感骇异下,不禁思忖,前些时日为这孩子运气疗毒,虽感气劲滚动顺畅,但也有些许迟滞,终究没有今日如此通畅无滞,犹如坦荡大道无所不容。
念及此,他双眉紧蹙,百思不得其解,忽而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莫非这孩子竟是道书上所说的先天道体,全身八脉俱通,更且脉路开阔?
小道童见师傅沉吟不语,且面色闪烁,心下大是不安,急问道:“师傅,小兄弟可是有甚不对?”
他与萧枫虽说相处时日不长,只是从他醒来到现今就那么一会儿,纵是加上萧枫昏迷的时日,也不过三数天。但他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萧枫仿佛是多年未见的兄弟,对他充满了怜惜和疼爱,不想他再受磨难,再遭苦楚。
老道士轻轻摆手,示意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