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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我到了北京,一下子觉得每个毛孔都透着快乐,完全是我想干嘛就干嘛。但我不是失控,我觉得是灵魂在唱歌的感觉,我后来再也没有过。我一直怀念那时的生活,跟这些地下音乐人吃羊肉串,蹲在街头喝几口啤酒,我跟着大家入乡随俗,那种快乐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快乐,跟钱没有关系。”
“这个源泉来自哪里?”
“来自我的内心。我的内心充满了希望,我觉得在这个过程中,我是往这个希望飞翔,没有任何的羁绊。”
“当时采访是为了发表吗?”
“当时虽然也想,但目的不是发表。记得H就问我,说你天天写,写了干嘛呀?有人给你发吗?
“因为他觉得我老不帮他,他要我以他为主。但是我每次出去都是以我为主采访,只是把他顺便介绍一下,他就特生气。说‘写了有人帮你发吗?’我说‘我写了才有人发,我不写别人怎么会发呢?’
前往德国巴登·巴登(7)
“我注重过程,他注重结果,所以我觉得他是功利性的。我觉得我首先要做,做是我的过程,我的快乐来自这个过程。
“因为来北京前我就决定我要做自己,不做任何人的附属品。这个状态导致了H和我在北京半个月的时候就有了一次争吵。
“我到了北京第一个礼拜,我就带着他跑了六个唱片公司,一是因为他是歌手,可以增加机会。第二,我要写我的东西。所以我到了北京就联系老狼、郑钧的经理人开始采访。第一个礼拜,我跑了六家唱片公司,写了五个专访。
“有一次采访完常宽后,在路上他就跟我发火。他说‘山奇,你要知道在北京肯定是我比你先出来,我比你容易出名。’我就跟他说,‘你歌唱得非常好,但是有一天如果你出不来,不是因为你唱得不好,而是你的性格有问题。因为性格决定命运。’
“其实他没过多久就回去了。一直到我在北京声名鹊起以后他又来了,所以耽误了很多,错失了良机。他现在也在做歌手,但是很多方面都要靠自己。他唱唱夜总会,走走穴,还没有成为职业歌手。他唱得很好,特别可惜。”
“机会很重要,抓住了就成了。”
“但是这个抓是需要判断的。你要不要去抓?每个人都有机会,为什么很多人抓不住?或者有人抓住了又留不住?这需要判断力。你在抓住任何机会的时候,首先要判断有些机会要不要放弃?”
“这个判断力是不是需要很多历练?”
“为什么很多人走法不一样就是判断不一样。但是判断来自你对生活的把握、对未来走向的把握和对事物深刻的理解。有很多机会过来的时候,你抓住这个机会的同时,那个机会就流失了。有些机会你要学会放弃,要善于积极地等待,这个等待不是消极的。”
“你在采访这些人物的时候,你在享受这个过程的时候,你的思想在唱歌的时候,你在等待什么?”未来说。
“说实话,我当时是很茫然的。我当时每天都在想我要不要回去,每天想。我虽然很快乐,灵魂很自由,但我是现实的。我三千块钱用完了怎么办?我那时候一个是采访、写稿,接触更多的人,寻找机会;另外一个就是折磨、煎熬,回去还是留下?这是天天思考的一个问题。
“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我想最坏的结果就是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把我回去的路费都留着,火车票的费用是千万不能动的,我要回去的。我焦虑的是留下还是回去的问题。现在想明白了,无所谓。大不了回去,这是我的底线。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了要写书的意识。既然要回去,我就踏踏实实去写,利用有限的这个时间,尽量去写、去接触,去留下一点东西。我一下子释然了,平静了,一点事都没有了。既然迟早我要回去,我就好好写,好好采访吧。
“所以我后来总结经验。在现实面前,我们是积极地面对,还是消极地面对?是平静地面对,还是焦虑地面对?心态不一样,会让结果不一样。
“有一天,我向房东借了一辆自行车,骑到天安门。我想我什么时候能够成为北京的一员?马路上车来车往,都是陌生人。我记得我在天安门东侧红墙前的椅子上写了一封信,给我一个远方的朋友方跃。那时候我特别希望得到精神上的支持。
“她回了一封信说,你来到北京我一点都不奇怪,凭我对你的了解,相信你在北京是会有发展的。因为我相信中国的首都如果连一个优秀的青年都留不住的话,是不可思议的。她说你一定要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