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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寧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來,徐詩夏去衛生間洗漱了,她沒事做,坐了不到三秒鐘,又沒骨頭似地重新躺下來。
困,她一向睡不夠。
其實跟周承琛結婚之前,她還是個早睡早起的好青年,結婚後他出差一周談項目,再回來的時候趕著去參加晚宴,路寧臨時被叫去,甚至來不及準備。
服裝師和造型師在房車上替她做了整套的造型,一下車,他已經站在那裡,兩個人連寒暄都沒有,她挽了他的手臂進場。
他婚後第一次攜妻子出行,路寧全程跟著他,休息的片刻都沒有,宛如吉祥物,手裡握著香檳,每次淺淺抿一口,還是醉了。
車子開回家,路寧車上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了,宮中號夢白推文台,正理這篇文哦,倒是膽子大很多,被他抓住手,於是把臉貼在他的肩膀,覺得西裝面料冷滑,可以讓她舒服點。
她喝醉了也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眼神乍一看都是清明的。
他根本沒意識到她喝醉,只當她主動。
一進門,周承琛就開始吻她,身上衣服被他生生扯下來的。
路寧糾結了一周兩個人要怎麼相處,喝醉了意識本來就模糊,瞧他主動,很努力地配合,倒像是一拍即合。
她只記得自己第二天醒過來口乾舌燥,骨頭酸軟。
他已經去上班了,床頭擺著水和外傷的藥,外頭下著雨,她把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開了半扇窗,窗外滴滴答答,她就著雨水的聲響繼續睡,再醒過來終於意識到發燒了。
周承琛從公司回來的時候還有會議,他臨時叫別人去主持,但還是要遠程旁聽。
路寧說了好幾次她自己去看醫生就行,但他根本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帶她去醫院。
全程路寧跟個小學生一樣坐在他旁邊,他戴著藍牙耳機,聽會議內容,順便抓住她的手。
路寧低著頭無聊,在心裡吐槽他強勢。
看起來冷冷的,床上卻像換了個人,這會兒也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某種過剩的責任心。
他的私人醫生是個混血年輕男性,父親是挪威人,長得人高馬大,但還是比周承琛要矮一些,路寧意識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可以完全把自己遮擋起來,一堵牆似的,昨晚路寧難受的時候想推他,發現他紋絲不動,以至於她這會兒想起來還有些胸悶氣短。
周承琛見了他,皺眉說:「找個女醫生過來。」
「周,你這樣我很傷心。」醫生的聲音抑揚頓挫,帶著幾分揶揄的意味。
女醫生年紀不小了,不苟言笑,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全程也不問路寧,只問周承琛,幾次,有受傷嗎?有……
周承琛坦然應答,路寧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木著一張臉,回去的時候帶著怨氣,並不理他。
但跟他冷戰毫無意義,因為他比珠穆朗瑪峰上的冰還凍得厚實,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冷戰。
或許是第一回 給他印象太深刻,後來路寧就有些怕他,他早上甚至比晚上更有精力,路寧剛開始還跟他同時間醒,後來索性裝睡,裝著裝著把生物鐘都扭轉了。
好在周承琛是個工作狂,每天雷打不動七點去上班,路寧為了躲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八點前的太陽了,現在越來越過分,有時候能睡到九點。
不過就算醒了她也很少在早上處理工作,她的手機每天九點才會自動開啟,
今天是個例外。
「那老闆,我就應下來了?改天我請客,一起吃個飯。」大羅最後總結說。
他朋友應該也在聽:「我請,這頓我請,路老闆一定要賞臉。」
路寧剛在走神,但一心二用也沒耽誤聽電話,那邊的要求並不複雜,不是性能黨,預算很高,追求個性的表達。
許多大人物都不願意親自露面,但對愛車的改動要求又高,這一塊兒不懂裝懂的又多,大多是有點錢就想燒一燒,所以每次定方案,都是一番暗潮湧動的拉扯。
路寧還是喜歡跟本人詳談,也好摸個底細,了解對方真正的需求。
能少走很多彎路。
「那不然把你老闆也叫上吧!我覺得還是當面聊聊比較好,我們一塊兒吃個飯。」路寧剛剛混混沌沌胡思亂想,這會兒又霎時清明,一邊把平板拖過來,一邊查看日期,確認員工的狀態,「這三天都可以。」
「放心,如果對隱私有顧慮,我會做好安排的。」路寧補充。
「那就明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