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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吧,”他说,“你怎么解气,怎么来。”
凉落依然没有出声,挣扎着,反抗着,只是推开他,不让他碰自己一下。
席靳南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说情话一样:“你不会知道,这一个月以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你不会懂……就像我不懂,以前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凉落的拳头越砸越用力,席靳南也受着。
他抱着她,唇角带着笑,十分满足。
可是他忽然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无比僵硬。
他听到了很小很小的一声哽咽,低低的,十分压抑,带着不怎么明显的抽泣声。
是凉落。
席靳南几乎是立刻是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却没有触到想象中的一片湿润。
他倒是忘记了,再怎么样,凉落这个性子,是不会轻易的流眼泪的。
她太倔了。
席靳南的指尖在她脸颊上停留了几秒,指腹擦了擦她的眼睛,然后移到她的唇瓣上:“不要这样咬着嘴唇,会疼。”
他话一说完,凉落却突然张口,泄愤似的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咬得很用力,似乎是想把他刚刚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一口,统统都给咬回来。
她疼,如他疼。
“咬我吧。”黑暗里,席靳南低低的笑出声来,“比咬自己要好。”
凉落却觉得鼻子更加酸了,已经是在勉强忍住的眼泪,现在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忍住。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现在这样,有什么好哭的。
可是莫名的,她和他单独在一起,她就是想哭。
她委屈,她有好多好多的委屈,她有好多好多的难过,都一个人承受着,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松口,只觉得心里好像压了一块石头,沉沉闷闷的。
“好了,乖,”席靳南吻了吻她的发心,“落落,一个月了,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不要这样叫我!”凉落倒抽一口冷气,“席靳南,你只会让我觉得……你很讨厌。”
席靳南回答道:“女人说讨厌,就是喜欢。他们说,女人总是口是心非,需要哄……落落,我也哄哄你。”
“我不是你要哄的那个人。”
“要的。哄一辈子,我都无怨无悔。”
凉落浑身一僵,因为他的这句话。
但是很快,她就告诉自己,席靳南是她高攀不起的人,是她奢望不了的梦想。
她扬手再次狠狠的捏着拳头打在他的肩膀上:“我不需要你的甜言蜜语,席靳南!”
他闷哼一声,像是压抑了很久的痛楚终于忍受不了发出的沉闷声,很快他又说道:“轻点……很疼。”
“你会疼吗?你明白……真正的疼,是什么感觉吗?”
凉落冷冷的说着,有些呆滞而绝望的看着不远处,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这一点点光亮,像是这黑暗房间里,唯一的希望和光明。
“我不知道。”席靳南回答,“但是我知道,你以前……比我更疼。”
他拉着她的手,重重的按在她的肩膀上。
凉落被他这样强制性的按在他肩膀上,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手感不对。
好像他的大衣下,有什么东西硌着一样。
耳边响起他依旧低哑的声音:“所以啊,落落,你受过的苦,受过的委屈,我再替你受一遍的话,你会不会觉得解气?”
凉落心里一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从他的手心里逃出来,迅速的滑进他的大衣里,准确的摸到他肩膀上的位置。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刚才会觉得手感不对,像是有东西硌着一样了。
席靳南的肩膀往下两厘米处,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冬天穿得厚,他身体本来就强壮结实,而且这样几层纱布,隐藏在大衣下,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现在她摸到了,而且肯定,席靳南……受伤了。
“你开灯。”凉落说,“席靳南,你快点开灯!”
房间里现在一片黑暗,她只能靠着感觉和触觉来判断。
席靳南的肩膀上,那一定是医用纱布,包扎着伤口。
她不知道席靳南为什么会受伤,怎么受的伤,但是……
她刚刚一直那样用尽全力的打他,肯定是碰到他的伤口了。
“快开灯啊……”凉落有些焦急的说道,“席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