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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陷也是起身后才想起俩人的胳膊还缠着,因此也是一愣,「那个……没吃的就没吃的吧,我还是想把身上这幻毒洗洗。」
苏提灯略微抬眼望了下面前的潭水,他刚才渡化了那蛊女之后,才拿不定这到底是阵还是幻毒了。
毕竟当时薛黎陷听到奇怪声响时,他是躺着的,而他是站着的。
南疆巫蛊里面曾有一秘阵,是专门用来招引童鬼的,也就是说,如果哪个蛊师想把一个小孩子或刚去世的小孩子魂魄弄成蛊物,自己养着,替自己办事,就是养童鬼,而其中一种阵,就是可以让小孩子的高度恰好能听到,大人的身高位置就听不到了。
苏提灯当初曾亲眼见过一个吹短笛的人操控这个阵,因此知道有通过身高差来起势不同阵法的。
既然有这样的低阵势,那不是反过来也可以成立么?
因此脑筋转太快的苏善人,又开始犹豫不定起来。不过当初自己怀疑那不是幻毒而是阵的时候就没告诉薛黎陷,此刻也没必要多嘴。
刚才那个蛊女一死,这里确实应该不会这么快出了幺蛾子,要是有其他蛊师来接近,薛黎陷也会发现吧……
那么,倒不如让他洗一下,以防万一。
「你……衣裳就不必脱了吧。」
薛黎陷单手在腰带处愣了一愣,尔后一咬牙,直接蹿水里去了。
虽然彼此二人间都想放开手,但眼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於是二人谁也没有放手的打算。
只不过恰巧因了没放手,这气氛就诡异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蹲在潭边牵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还要眼睁睁的瞧他怎么洗澡,定然不是件舒服的事。
於是薛黎陷只是一个猛子往水里深扎了一下,潜了会儿,觉得差不多把全身湿通透了,就跳上岸了。
尔后,猛的抖了一抖,用内力一烘。
苏提灯自然没薛黎陷那么敏捷的身手,刚直起身来,就被溅了一脸一身的水。
薛黎陷没太顾得上注意他的神情,全用来关注那盏灯笼去了。
甚至其中还有几滴故意让他灌了点内力,向那灯笼袭去。
没灭。
亮的好好的。
那些水滴不过是透过火焰,最终打在了对侧灯笼布上。
薛黎陷收拾了心思,抬起脸来笑的一脸无辜,「不,不好意思啊……甩习惯了。」
苏提灯只留给了他一张安静的侧脸,只不过,单从那侧脸,也能看得出对方此刻,万分之糟心。
糟心归糟心,苏提灯也不是没把薛黎陷的话往心里听去,如果真在这里困个十天半月的,也确实不能这么呆下去,但那唯一知道他俩掉下来的南宫彩……能指望上几分又不敢深思。
也不知道……鬼市那边怎样了,月娘如何,沉瑟又好不好。
苏提灯轻轻叹了口气,他确实想不通,鬼笙做甚么要来淌这中原的浑水,南疆才是真正的乐土。
那里的人淳朴,憨厚,不会争名逐利,为一个莫须有的东西打的头破血流,自然也不会……
这气息虚浮的一连三叹还未得匀完,薛黎陷就突然把上衣猛的脱了下来,包住了灯笼,塞到了苏提灯的怀里,顺道捂住了他的嘴。猛然暗下来的室内只有顺疾而过的波光潋滟在薛黎陷的双眼前一晃而过。
他的眼睛很澈,是见过许多恶,仍旧能保持净的澈法。
因了二人间本就没甚么距离,苏提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那干净明亮的双眼。
失神也只是刹那,苏提灯默默垂下眸子,对方那么干净的眼睛,挖下来作蛊是最好不过。
察觉到苏提灯似乎想要挣脱,薛黎陷用还空着的那只手在嘴唇上比了比,示意他不要暴露呼吸。
苏提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可是他还是不喜欢跟别人距离太近也接触太近,有些躁,又无法表现出来时,就觉得那股刚才离自己特别近的温热气息瞬间没了,只剩下无尽的冰冷。
刹那光影之间,波光潋滟的恍惚,温度瞬息的变换,都让他回想起十年前大婚之夜的那一幕。
很冷,冷的要死了。
很多事情都是一瞬之光,真的,只一瞬。
生死定论,胜负将分。
等着他这边恍惚完,薛黎陷那边也结束了。
其实也多亏了他刚才的小算盘,他表面上是用内力把衣服蒸干了,可衣摆那块儿并没有,他只是害怕万一在遇到点甚么突发状况又不小心中了幻毒,而存着的。没想到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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