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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个极大的萝卜,一卷书轴和一大盒印泥,心道:“看他这样子,象是要临书作画,但不知这颗大萝卜又有何用?关前军情紧急,他既已答应前去退敌,不知为何还要在此做些不相干的事情?”
徐逍请二人稍坐,也不细说此中缘故,微微一笑,展开书轴,提笔写了一道文书。二人见他一挥而就,落笔尤如云烟,形神间颇有气势,心中不禁更为惊奇。却见徐逍将手中毛笔一丢,左手取过桌上那颗大萝卜,右手信手一抓,提过钩镰金枪,顺势一转,枪头向下,对着萝卜一阵砍削。
赵、卓二人见状,心中的惊奇更是难以言喻,只觉此人行事处处出人意表,放浪的形骸之下所隐藏的,竟然是人所难料的睿智良技。此时,虽未见他施展一招一式的武艺,但单凭他以长枪刻印这般匪夷所思的手段,便足以显现出其人惊世骇俗之能。
不多时,那颗萝卜大印便已雕成,徐逍把枪一搁,饱蘸印泥,在先前那文书上盖了上去。盖完之后,徐逍将“大印”一丢,对着文字印章细细看了看,说道:“成了!”言语间,极是得意,小心收好书卷,向二人道:“赵大哥,卓姑娘,我们这就杀金兵去!”
三人取了马匹向北疾驰而去。行出三十余里,赵仲谋忽道:“徐兄弟,锁崖关原在西北,而这条道竟遥遥伸向东北,我们是不是走错了?”徐逍道:“我们不去锁崖关,先去金屏关借兵。”赵、卓二人都是聪颖之人,一点即透,心想:“去金屏关借兵先前锁崖关守将又怎会不曾想到,多半是金屏关主将不肯应援吧,你既如此作想,先前那文书定是假借枢密院的谕诣了,这‘窃符救赵’之计虽是不错,却是未免大胆了些。”徐逍说道:“军前军事,我在临江军中之时,便早有耳闻。据说锁崖关主将赵勇文武全才,又深得军心,故而以三千军士竟也能力拒金人两万之众,即便是小弟与其异地而处,也未必能守得比他更好。其实锁崖关之难,并不在其本身,全在金屏关主将劳和不救之故。这金屏、锁崖两关原为犄角之势,只须相互应援,便不致有此危难,只为劳和年迈昏庸,更又怯战畏死,这才生出这般祸端来。因而我此去第一件事,便是夺了他的兵权,只要关上兵马尽能听我号令,要解锁崖关之难,尤如探囊取物一般。”赵、卓二人齐道:“徐兄弟果然高见!”
三人又再行出二十余里,徐逍勒马稍停,说道:“赵大哥、卓姑娘,在下与二位肝胆相照,诸事自也不敢有所隐瞒,不瞒二位,在下此去,乃是假传枢密院谕诣,削夺劳和兵权,虽然自觉极负胜算,但毕竟所涉太大,一旦泄露,势必连累无辜,依在下所见,不如请二位在此稍候,待我夺了关上兵权,再请二位进关,若是此计不成,也不必连累二位涉险了。不知赵大哥和卓姑娘以为如何?”赵仲谋道:“不妨,我们自是信得过徐兄弟,但万一若是计谋败露,我们三人一起,也可有个照应。”卓清也道:“不错,我二人身在草莽,行事原有没有太多故忌,今日既有幸遇上你‘窃符救赵’,又怎肯置身事外?”徐逍道:“既是如此,这枢密院的谕诣还是请赵大哥传吧,我一人既掌兵又传诣,想来未免有些不合朝庭的法度。卓姑娘便扮作护卫上官的亲随军士吧!”二人一齐答应。
徐逍从身侧取出三套衣饰,笑道:“兄弟先前在临江城中与主将不睦,凡有用兵之处不论大小殷光亚都不肯用相,后来又叫我去管军械库,这倒好,我随手偷了几件衣饰铠甲出来,竟连枢密院的大官都扮上了。”三人一齐大笑。
换过装束,三人急驰数里,便即来到金屏关下。徐逍大声喝开关门,命劳和前来迎接。劳和听闻枢密院赵大人亲临,忙率众将三人接到关上。当下赵仲谋传下枢密院谕旨:劳和改授临安总兵一职,即刻回京赴任;金屏关主将之职由徐逍接任。徐、卓二人见赵仲谋换过装束之后气宇喧昂,神色间盛气凌人,象足了枢密院那些居高自傲的官吏,不由得相视一笑。
传令已毕,劳和不禁心下窃喜,寻思:“这临安城乃是京畿重地,繁华无极,与这两面受兵的苦寒之地相比,实有天壤之别,定是枢密院的大人们见我在军前待得久了,特意按排个好地方给我调剂调剂。”劳和欣喜万分,设下酒席,大宴枢密院“赵大人”。宴罢,赵仲谋对劳和说道:“劳将军,现今临安军务繁忙,将军若是无事,便请早日起程吧。”劳和连声称是。赵仲谋又道:“本官原应与你一同前往,但枢密使张大人命我巡察关外军情,须迟三四日方能回京,劳将军可先行赴任。”劳和连声答应,当下退席而去。未过一个时辰,劳和便即收拾完毕,带领数名心腹家人,辞别枢密院的“赵大人”,欢天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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