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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起来,燃放起长长的鞭炮,庆祝这喜庆的日子。宿迁钢铁厂如期开工生产,填补了宿迁没有象样的钢铁企业的空白。钢铁炼出第一炉火红的铁水,县委、县政府一班人员来到钢铁厂祝贺。蔡书记高兴地对张英华说:“老上级,你早晚要回上海去。但你只要在宿迁呆一天,就要为宿迁父老做点贡献。我们县委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宿迁钢铁厂挂职厂长。”张英华愉快地说:“拿了大半辈子枪杆子,如今要搞企业,投入社会主义建设,我接受县委任命。”
张英华和张东奎过去在部队中,曾经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老家又同在一个地方,相距不远,还属于同一宗族。现在张东奎是县工业科科长,张英华是挂职钢铁厂厂长,张东奎又变成了张英华的上级。人生就是这样捉弄人。张英华在宿迁是单身人生活,起居饮食多有不便。钢铁厂有职工食堂,张英华老是吃食堂,吃腻歪了,就到县委大院张东奎家串门去。两个在一起拉了拉工作和过去的往事。饭时,张东奎留老上级吃饭。张大嫂到厨房烧菜,烧菜时的香味传入张英华的鼻中,张英华不由得贪婪地吸入腹中。张东奎看出老上级的表情。张英华就说:“跟你说真话,今天来找你谈事是假,想吃夫人烧的菜是真。我口谗了,来到你这解解谗。”张英华说这话正好被端菜进来的张大嫂听到了,笑着说:“老上级如喜欢我烧的菜,那你就经常到我们家来。”张英华也笑着说:“那就有劳弟妹了。”张英华在上海是县团级待遇,虽然暂时停职,但工资待遇不变,所以张英华到东奎家吃饭,手中也不空着,今天拎瓶酒,明天带些熏烧。老战友吃饭时,在一起拉拉家长,倒也舒心。
一个周末的晚上,张英华在东奎家中吃过饭,两个两战友饭时又喝了两盅酒,张东奎家里的收音机正播送着全国各地放出的卫星报道:这个地方亩产小麦几千斤,那个地方亩产水稻一万余斤。最离奇的一颗卫星是湖北省麻城县麻溪河乡的“天下第一田”亩产水稻达三万六千多斤!这个人民公社炼出钢铁多少万斤,那个县又出钢多少吨。整个国家工农业都在大放卫星,浮夸风盛行。真正在基屋工作的干部谁个心里都清楚,生产力就这么一点,社会资源就这么多,说一亩地单产几千、数万斤粮食那不是骗人吗?可全国的宣传机构上至《人民日报》下至地方各报纸开足马力宣传。某地方不放卫星就被视为落后地区,该地方主管官员就要受到批评,谁愿意戴落后帽子?于是各地方纷纷效仿,浮夸风愈演愈烈……
张东奎把收音机的音量关小,自言自语道:“疯狂了。什么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跑步进入共产主义?农村已经饿死人了都无人上报。只宣传好的,不宣传坏的。真担心有一天,社会要崩溃。”张英华听张东奎发牢骚,连忙阻止:“你说这些可是反动话,不谈这些,到此为止,咱们谈些别的。”张东奎就问:“老上级,我有些事情不明。四六年底,你奉命投向国民党,到四九年四月份率部来归,前后有近三年时间,其间为党干过多少事,难道国民党特务一点未察觉吗?那段时间可是国民党反动派最疯狂的时候。”回首往事,张英华在老战友张益强面前娓娓道来:“‘淮阳纵队’从宿北颜集公开通电,投向国民党,国民党保密局即派特务进入我部,但事情很多凑巧,高天华这个人你知道吗?”张东奎问:“是不是抗战时从我方叛逃的那个高科长高天华?”张东奎问完。老上级接着说:“对,就是那个人。此人后来成了保密局的特务,正是他要抓你的,你跑了,敌人才罢休。这个特务的上司是我在徐州读书时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巧就巧在这里,如果换别的特务,我们遇到的困难还大些。我利用高天华的上司和我曾经是同学这层关系,巧妙周旋,其间虽发生一些危险,终究没出现大事。后来,国民党保密局又先后派出不少特务进入我部。但国民党的政权已日薄西山了,全国的国民党主力军相继被歼灭、打垮,兵源紧张,他们就拉拢利用我的这支部队。特务虽然对我们监视很紧,但我们仍与上级党委保持联系,且不断发展壮大,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部队中的地下党组织相当好,无一人叛变投敌,内部保垒敌人无法攻破。这个是我们坚持到最后的根本原因。”
张东奎又问:“你犯错误,听说是因为没有按计划起义?”张东奎的提问触及到张英华的神经敏感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一生中难以摆脱的阴影,一失足成千古恨。当时我部奉国民*防部命令拱卫南京,南京是国民党蒋介石的首府,驻扎大批军警、宪特。长江以南也没有我军活动和接应,我感到孤军起义十分困难,我害怕我这只部队被国民党反动派联合绞杀、消灭,当然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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