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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起身;孙郎中未曾答话;看了看叶婶;摇了摇头;转而又看着张宏;有些惭愧;又有些相怜之意;也不说话。
孙郎中的表情;自是完全落在张宏眼里;张宏只觉脑袋之中轰鸣一声;似是感觉到身子的气力一下子便被抽空了许多。惨白着脸;涩声问道:“还请郎中直言。”
十三岁的年纪;在唐时;虽不算小;却也绝不能说是可为一家之事主。换是别人此般年纪;在刚刚大病初愈之际;又闻自己的阿娘即将不久于人世;孤苦一身;虽不说当场倒下;但也绝无一丝可能似张宏现下这般镇定。
向张宏报以赞许之色罢;孙郎中沉声道:“也好;此病也须瞒你不得。”
“你可知你病了多久?”待张宏点了点头之后;孙郎中叹道:“数月之间;你阿娘在我那医馆于你家中;来往不知奔走了几何;更甚者;你躺在床上;口不能言;不能食;身子也是丝毫不能动。故此;家中琐事不提;便是你一人所需照顾;也非一人之力所能承受。须知;除却这些;你阿娘对于你之关切之心;更是损耗巨大心神!日积月累”
点点言语;落在张宏心头;化作阿娘那不停劳作的身影;直叫张宏泪不能停;不待郎中说完;张宏陡然喝道:“我阿娘所患何病!”
这一喝;却不止惊了郎中;便连那叶婶也是一颤;看向张宏的眼神似是大为不信。
显然;孙郎中也理解张宏此时心情;并未介意张宏无礼;叹道:“沉疾已久;旧疾未愈又添新疾;体质虚热;极阴之体。”顿了顿;又道:“早先;我已嘱咐过你阿娘;要她切记保重;奈何”
颤抖着唇;张宏只觉眼前一片黑暗;幽然道:“若是阿娘不在了;我活在这唐朝还能为何?我存活下去又有何意?”胡乱的言语并未让叶婶以及孙郎中完全听清;深吸了口气;张宏又问:“有救否?”
这是张宏最后一丝希望;只待郎中说出有救;便是刀山活海也要阿娘好好活着
孙郎中并未当时作答;闭目凝神;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嘴上念念有词。不多时;却是猛然睁开双眼:“先祖师(药王经)所载;有这一病!”话罢;张宏不能自已;紧握孙郎中双手。未待张宏说话;孙郎中又道:“只是;此病先祖师也只仅见一例;当时也并未治愈。”
这一惊一乍;直让张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学得了聪明;张宏也不再接话;只等孙郎中说下去。
“不过;倒是留下一药方;或可救治。”
如天籁之音;张宏喜极;胡乱抹了脸上的泪:“如此;还请郎中开出药方。”
显然;对于征服这等先祖师也未能治愈之病;孙郎中也是抱以极大的热忱。
“药方;我已尽不记得。只是隐约所记皆是极阳之药;方可驱这极阴之体。”眼看张宏又是急红了眼;孙郎中却像是完全放下了心神:“不过家师却定能知晓!”
“在哪?”张宏脱口急道。
难得的;这郎中笑了笑;也微微驱了驱张宏心中之忧:“仍在京城公主府上。”
第五章 人参
长安;乃是大唐京都;自然;在这京都之中;公主府虽不能说如同寻常百姓人家一般普通;但却确实无甚特殊。公主太多了;公主府也是太多了。
即便如此;常人若提起公主府仍是人人知晓指的是哪个公主;哪个公主府。
当今天下;若说皇帝握尽了十分权势;那这十分权势中便有四分掌在皇后韦氏手中;而其余一分在诸王手上;留一分在朝臣之中;那剩下的四分肯定尽然是握在了这为公主手上。这位公主;便是武后之女;太平公主!
深得武后喜爱的太平公主;在武朝年间便与武后一同执掌天下;尔后;在武氏遭诛;满门尽毁之时;仍能脱身而出;反立李唐族中;手握大权;任朝局再起波澜;太平公主却总得傲然而立;不退不败。即便当今天下;看似韦氏无限风光;却也不敢轻易开罪太平公主!
在孙郎中提出是太平公主府上之后;张宏只觉眉尖一阵跳动;只怕招上这拥有通天权势的公主。
不过;这些心思也都是一瞬间的事;随即张宏也便自嘲起来;自己算得上是哪棵葱?便是想招上太平公主;人家也不一定正眼相看。况且;只是随郎中前去相请其师傅;根本不会与这太平公主有任何交集。
想明白了;张宏便也洒然了;这一路上只是催着孙郎中快些;再快些。
红漆漆的巨大门房;在其上高悬上三个大字;公主府;连带配着门前所放这两尊巨大石狮;无一不彰显着这位公主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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