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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却觉得心里一片黯淡。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时代,身份压死人啊。她得好好想想,那日的那话,老爷到底是从谁那里听出来的。珊瑚,自己倒真是忘了这一遭了。
她弯下了腰,将鞋子穿好,又披了一件长袄,就出了门去。
走到了香非的房门前,她提高了声音道:“香非。”
门里传来了衣物摩擦之声,香非的声音带着惺忪之意:“来了。”说着,一阵脚步声就往门口传来。
门开了,香非揉着眼睛,看到了临清,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道:“大,大小姐,您怎么会来?”
临清冻地直缩脖子,说道:“进屋说去。”
香非忙把青时让了进去,然后用火钳子把火拨地更旺了些,把火盆往临清身边移了些,才道:“小姐您怎么来了?”
“身上的伤好些了没?”临清觉得身上暖和了,才抬头问道,“坐下吧。”
香非这才坐了下来,却还是有些拘谨:“多谢小姐关心,已经全好了。”
临清的眸子被火光映照地红彤彤的,闪着奕奕的光:“这样的话,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如今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平日里出去,也没人带。”
以前的兰芝就因为临清才醒过来那件事被撵了,临清身边只有双翠和香非两人。后来太太拨了珊瑚给临清。临清却是因为知道她的来历不太明,只是让她待在屋里,带出去的时候少。
香非听了临清的话,眼里先就闪了泪花,也不顾地上凉,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声音里带着哽咽:“小姐,奴婢做出了那等事,你还肯要奴婢吗?”
“浪子回头还金不换。更何况,你是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亲自拨给我的。她把你留下自有她的道理。我的房里有许多的事,你和双翠才能理得清。你若是不快点儿好,我怕是带不走你了。”临清的脸上微微带了笑。
香非听了这话,更是怔了,半晌才道:“小姐,您,您的意思是,要让奴婢跟着您去吗?”
临清的表情严肃了:“你也知道我能做主的时候不多,不过留下两个还是可以的。”
两个,一个是双翠,一个就是自己了。香非低了头,一颗眼泪砸在了面前的地板上。她闷声道:“那日,是奴婢在门外听到了您和双翠说的话。后来,奴婢就直接去了兰院。”
临清拉了她起来,说道:“过去的事,不必再说。”
“不!”香非猛地抬头道,“奴婢一定要跟小姐说清楚。那日的事,是奴婢自愿代双翠去的。与双翠无关。还有之前,奴婢那一出,是因为二小姐对奴婢说,奴婢家里的母亲病重。若是帮了她这一次,她会给奴婢一些报酬。”
临清从袖子里取出了手绢,给香非轻轻地拭泪。这一举动,终于让香非的叙述停下了。临清的目光清澈:“以前的事,不必再说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黑洞,何苦总是要将它挖开然后看它流尽了血呢。更何况,自己当时做的和现在做的事,其实,更是为自己所想的。
香非慢慢地停止了哭泣,眼圈儿和鼻头仍然红红的,声音有些瓮:“小姐,明日奴婢就来当值吧。”
“好。”临清只说了这一个字。坐了片刻,她就离开了。
当晚,出了一件事。陆家二少爷的一个丫鬟已经有了身孕。
钟姨娘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老爷的面前哭诉道:“老爷,那个丫鬟是从樨香院过来的。之前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为了这个丫鬟闹开了。这怎么能确定这丫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卷一 第五十八章 亲情
大少奶奶当场就脸色惨白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唬得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
老爷直接巴掌在桌子上一拍,声音沉了下去:“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本是让人服侍着修哥儿好好念书,现在倒服侍地好,连身孕都服侍出来了。这个逆子你不说,还来好好地扯旁的。”
钟姨娘被吓地当场就惊了一跳,肩一耸,腿一哆嗦。她立刻就化悲愤为柔情:“老爷,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修哥儿会学好的,妾身保证。”
临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不作声。好好的一顿晚膳变成了现在的这样。不过,她的目光瞄了瞄桂姨娘。这件事情也爆得太巧了吧。正好就是在钟姨娘对老爷说了铺子的事情之后,然后老爷在回书房的途中,那个丫鬟就这么晕倒在了老爷的跟前。打死临清也不信,这会是巧合。
她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突然动了一动。她忙侧过头去看,只见展儒胆怯地缩了缩脖子。临清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