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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惜卑躬屈膝,也要哄得贵国高兴,免动刀兵。”帕夏将军道:“如此甚好,以后你可专心侍奉苏丹陛下,再不会有这种委屈了。”卢修马库长笑道:“小老虽然怯懦,终究是摩尔多瓦之民,生于斯,长于斯。纳贡称臣是一回事,如今将军要屠灭苏恰瓦,却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声音陡然转高:“倘若将军不收回成命,只好先把小老杀死!”
这一声厉叫,出乎所有人意料。帕夏将军固然一怔,连赛戈莱纳与齐奥都是惊耳骇木,几乎不敢相信那谄媚狡诈的卢修马库,于大节处却站的这般坚定,委实让人大吃一惊。
帐内传来“唰”地拔刀之声,随即有脚步声临近。帕夏将军道:“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了执事拳拳爱国之心罢。”卢修马库道:“我实在不忍见故城屠戮,将军等下请把尸首头冲黑海之滨,免得见到祸事,催我肝肠。”帕夏将军赞道:“好个忠臣,就依你说的便是。”起手便要砍。
卢修马库闭眼仰脖,只待就戮。就在此时,突然嘶啦、嘶啦两声幕布撕裂之声,两条人影电光火石间冲入大帐,一剑一杖,直直刺向帕夏将军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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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卡尔米那·布拉卡》系十四世纪流传于欧罗巴的抒情诗歌集,作者无稽可考,其中多有赞颂爱情、吟诵命运之句,提倡放任情感,纵情于声色之间,因其诗句感情丰沛,婉转优美,多为贵胄、骑士及平民商贾所喜,惟卫道士深恨之。
本章回目典出《诗经·国风·邶风》,原句为:“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敖,中心是悼。终风且霾,惠然肯来,莫往莫来,悠悠我思。”此处意指苏恰瓦城有马洛德阴谋在先,奥斯曼军张扬于后,如风雨未歇,沙暴旋踵而至。』
第六章 同仇未必可敌忾
却说赛戈莱纳与齐奥眼见卢修马库行将被杀,不及多想,自马后包裹掣出武器,撕开帐布冲帕夏将军刺去。帕夏将军久经沙场,此时猝然遇袭,虽慌不乱,把手中宽背马刀一抡,挡开齐奥剑势,身子朝旁边滚去。
只是他纵然反应迅捷,大腿还是中了赛戈莱纳一杖,一时痛至骨髓。赛戈莱纳双拳负伤,又使不惯剑,就把卡瓦纳修士的栗木杖带在身边。
两人已存了必杀之心,一击不中之下,后招又发。齐奥使出斯文托维特矛诀,赛戈莱纳运起马太福音,攻势凛冽连绵。帕夏将军在地毯上连连滚动,体面尽失,却仍逃不出这二人的杀招范围。这下横生惊变,大帐里的侍卫和几个阿雷贝俱都楞在那里。卢修马库本以为自己必死,耳边忽然传来兵器铿锵之声,睁开眼来,恰好看到那冒充使者的金发小子与齐奥突进帐内,一时百感交集。
帕夏将军自知照这种闪避之法,早晚会被杀死。他仰躺在绒毯之上,眼见剑杖迫面而来,万无避开之理,反而悍气勃发,大呼真主之名,全身肌肉应声剧抖,真气涌动,整个人竟横躺着腾空而起。只听噗噗两声,一剑一杖戳入绒毯极深。
相传穆罕默德升天以后,尸身所停的棺椁悬浮在半空,周身咒文满布,不移不动。四大哈里发在守灵时望棺静修,创下了一套别具一格的轻功,叫做“棺椁功”。寻常轻功,需得四肢弹动,借以发力;棺椁功却可倚靠肌肉收缩,任凭什么姿势,都可跃起腾挪,一如穆罕默德的棺材。只是此功极难修炼,历代王侯均藏之山室,乏人问津,不想在这摩尔多瓦的平原上却碰到了一位。
赛戈莱纳和齐奥原本已算好三招之内必取他性命,不料帕夏将军突施怪招遮开攻路。还没等他二人有什么应变,帕夏将军的身体再度落地,将锯齿剑压在身下。齐奥连忙撤剑,却难以拽动;赛戈莱纳见状,木杖斜指,去戳帕夏将军的胸膛。不料帕夏将军又施出棺椁功,身体横移,齐奥拽剑用力过猛,一下子跌到绒毯之上。赛戈莱纳唯恐招式用老,伤及齐奥,硬生生刹住木杖,胸中一阵气血翻腾,攻势为之一滞。
这一进一退之间,已有三名靠得近的侍卫扑将过来。赛戈莱纳屡攻不中,心中戾气横生,木杖运转如风,频频划出十字,真气肆流。马太杖法本以宽厚为主,却被他使的无比狠辣,或砸或戳,瞬息之间,那三个侍卫已被这钝头的凶器敲得脑破血流,尽皆丧命。只是被这三人一阻,帕夏将军借机从地上爬起来,朝帐外跑去。
赛戈莱纳经验不足,以致功亏一篑,心中好生懊恼。闪神之间,大批侍卫已经涌入大帐,把帕夏将军团团围住,还有十几把弓箭对准帐内三人。他们若拼出性命,或能多杀伤几名敌人,但再想刺到帕夏将军,却是千难万难。
齐奥慢慢从地上捡起锯齿剑,站到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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