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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看见郁林的背影,只恨不得扑上去,用力拍他的背,叫几声,骂一通,又不敢立刻追上去,只是隔了老远的跟著。公司AB区之间,由一座架空通廊横贯连接。两侧被透亮的钢化玻璃封死。那人腋下夹著文件夹,双手放在西装口袋里,大步走在前面。严维见周围没人,下意识的走快了几步,正想叫他,郁林竟先回头了。
“严维?”郁林似乎没想过是他,保持著微微侧身的姿势。
“嘿,木头。”严维觉得手心又有了汗,想挥挥手,却觉得怎麽都不自在。甚至连这个称呼,好久没叫,这麽突兀的一喊,总觉得有些轻佻。
郁林看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麽。阳光刺透架空通廊两侧的玻璃,光柱向四面八方散射。严维都有些看不清郁林了,这一片白茫茫的光里,一个模糊的剪影。像是害怕他再往前走,彻底看不见了,严维又往前挪了几步,努力揉了揉眼。
“好久不见。”
郁林想了想,应著:“好久不见。有事吗。”
严维没过他这样客套的样子,好半天才想到话说。“前几天,严惜他好像……对这件事,挺、挺不高兴的。”
郁林点了点头。“我劝过他,效果不大。”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又放下,轻声说:“你知道的。哪个人发现父亲有过外遇,都不会好受。”
“要不我去看看?我是他哥哥了,他病成这样。”严维耙著头发,他倒是好心,只是这个局面,说什麽都不像存著好心。
“不用了。”郁林拒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你干嘛……”严维的眉头终於皱紧了,恶声恶气的。“你干嘛这个态度,我招你惹你了。”他抓著胸口,又往前走了几步。“当初你们不可一世的时候,我也难受。是不是觉得碍了眼的东西,有一天又蹦躂出来,所以特别可恶?”
郁林往後退了一步,严维像是被人删了一巴掌,大喊著:“你非要隔著这麽远跟我说话吗!”
“维维。”郁林皱著眉头:“你没必要让严逢翔看出来。严惜受过的罪,不想你跟著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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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过什麽罪!”严维大笑起来:“他好著呢!只有我难受,我才遭罪!”他越是气,眼睛就越是酸疼,竟把他压在心底的东西也给吼了出来:“你们老是在我面前亲亲我我的,我恨不得跳起来扇他两耳光!”
郁林面无表情的看著他:“你知道厌恶疗法吗,治疗同性恋据说有效。提供同性裸照和用品,在勃起之後,再用电击仪电击,有时候还用恶臭,催吐剂或者呼吸窒息剂,长时间的监禁治疗,直到对同性感到恐惧。”
“其实这样做也改变不了什麽,关再久也一样。”郁林的手重新插进上衣口袋:“多少人在看著你呢,别在他们面前出丑。严维,就当做不认识我。”
严维根本不能静下来,好好听他说,郁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想驳斥回去,想吼的太多,反而语无伦次。“你……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当我是不认识的。我才做不出来。”
这座架空通廊,起在数十米的高度,下面却空空荡荡的,没个凭依。严维刚用手撑著玻璃,眼睛往下一望,就看到底下车水马龙,霓虹光转,却缩得小小的,脑袋里却是一阵晕眩,脚下一软,晃了晃。郁林似乎往前迈了半步,想扶他,大约又是错觉。
严维低著头,老半天,低低笑出声:“郁林,你真厉害,你看看你这样,真冷静。比我冷静的多了,我才像个精神病,我才偏执。”
郁林看著他,突然说:“是不是觉得难受。”他的瞳色很深,黑的没有一点光。“这才几个月,严维。我可是过了几年这样的日子,跪在你床前求你多看我一眼,求你笑一笑,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熬不下去了,又觉得说不定明天会好起来,像个精神病,等著莫须有的一天,连自己是谁都快忘了。”
严维真像被人电击了似的,破口大骂:“是我愿意吗!是我愿意躺著吗!”
他看见郁林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快碰到自己的脚了。自己的影子却避开似的,往後躲。郁林的声音有些冷清:“维维,你八个月就受不了了,却把我丢在那里八年。你今天难受,我比你更难受过。爱是个什麽玩意,说变心就变了,你真以为有什麽永远?说不定换了你,连我都不如。”
严维浑身发抖,一个字一个字指著他骂:“我比你强多了!只要你真开心,我能……我能把心挖出来给你。我……”他低著头,眼泪掉在地上,吼著:“我是没你冷静。你滚!郁林你滚。”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