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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鹰此举,乃是在今日同自己恩断义绝后所采取的第一步最直接的行动,从此以后,蓬壶塔都将处于天影旗的严密控制之下,任何人的死亡都不足为奇。天影旗,他们是真正的禁卫军,亦是真正无情无义的杀手。
时光倒流至今日申时,在登基大典之后,沈犹枫再次见到了墨台鹰。这是墨台鹰在枫九二人被软禁后,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进蓬壶塔,以一个帝王的身份。
“你没有话要对朕说么?”他冷冷地看着坐在窗下的沈犹枫,沈犹枫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九毒,淡淡道:“恭贺皇上荣登天宝。”
九毒轻讽一笑,闭目将头靠在沈犹枫肩头,未看墨台鹰一眼。
墨台鹰目光沉郁,神色却显得很平静,似乎已渐渐接受了沈犹枫背叛他的事实,冷言道:“朕不愿再听此言,尤其是从你口中说出。”
“那么皇上来,想听草民说什么呢?”沈犹枫蓦地一笑,语气极其凉薄。
“枫儿,今日大鼎开国,朕已于朝堂之上论功行赏,所有助朕平定江山之人,皆可封赐爵位,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墨台鹰上前两步,语气缓和了下来,叹息道:“孩子,你若能回到朕的身边,朕愿再给你一次机会,既往不咎。你尚可承接乃父衣钵,实现平生志愿,成为大鼎国的盖世将军,朕……朕愿与你共拥江山,共理朝政,共享天伦……”
“呵……”沈犹枫淡然转过眼眸,波澜不惊地一笑,他目光澄澈,语气极其认真,说道:“徒儿助师父开创霸业,便是对沈犹家族最大的光耀,如今世间兵戈已息,天下四海归一,新朝气象万千,百姓安居乐业,徒儿心怀圆满,又何须爱慕荣华富贵,贪恋功名利禄?”他说着,嘴角染上一抹苦涩,笑道:“徒儿唯一放不下的,不过是师父对徒儿二十余年的养育栽培之恩。”
墨台鹰猛然一颤,戚戚道:“你既放不下,又何以要一再地与朕对抗,一再地伤朕的心呢?”
沈犹枫一声叹息,苦笑道:“皇上瞒了草民二十余年,又算什么呢?”
墨台鹰心如刀绞,握拳怒道:“你真的相信万长亭的说辞,认为那下毒和截诏之人是朕么?!”
“草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沈犹枫坦然地望着墨台鹰,目光却显得异常陌生,蓦然间,他神色一变,眼角还依稀闪着星点光亮,瞳孔深处却骤生寒意,冷冷道:“是你指使连荆芥偷得血竭并暗中庇护于他,让龙箫和世人误会毒圣续断是当年的下毒之人,以致于万长亭之后查出真相,制造出麓州惨案,生生让连荆芥成为你的替罪羔羊!”
“不错!”九毒不再沉默,当下睁开双眸,直起身子盯向墨台鹰,眼中尽染恨意,冷厉道:“是你暗中截下龙箫的赦免密诏,以致我师父误会龙箫是个对胞弟和功臣斩尽杀绝的无情帝王!龙箫因此痛悔而逝,我师父却痛悔了整整十七年!是你一手造成了沈犹将军毒发身亡,信王爹爹坠崖殉情的悲剧!你口口声声对信将军、对枫哥哥有情,偏偏自己才是伤害他们的罪魁祸首!”
沈犹枫凄厉再道:“二十年前,你历经艰辛寻我为徒,不过是为了赎罪,二十年来,你绝口不提洗泪崖兵乱的真相,每日独饮恨醉,不过是为了浇愁,二十年后,你对万长亭灭顶绞杀,竟不由分说,不过是为了封口……师父,你若要我不信,且给我一个不信的理由!”
墨台鹰浑身颤抖不已,不禁后退两步,竟险些没有站住,他神色凄厉,下意识地动了动喉咙,欲辩却无处开口,枫九二人的指证有理有据,字字直刺墨台鹰的死穴,辩?如何辩?无可辩驳,无处辩驳,无须辩驳,辩了又如何?今日沈犹枫的叛离,难道真是自己当初那个一念之差的选择,那个阴差阳错的命运,早就种下的因果报应?
“师父……我问你……”沈犹枫语含哽咽,凄然笑道:“江山和野心真的如此重要么?”
“江山……”墨台鹰失神一叹,幽幽地阖上双目,心中情绪纠结难解,不断地斗争,激烈的冲撞,他默然许久,方才喃喃问道:“枫儿,若此为真相,你能原谅朕么?”
“原不原谅,都回不去了……”沈犹枫冷冷地收回目光,眉宇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轻声叹道:“逝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我和九儿的身世无法改变,皇上的江山会千秋万代,今后的日子,我和九儿,已不再需要答案,皇上,亦不再需要原谅。”
“回不去……回不去……”墨台鹰凄然叹息,“那朕,夺了江山又如何!”他猛然睁开眼睛,厉目中再无半点恻隐,神色间再无半分纠结,似乎心意已决,立时袖袍一摆,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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