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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为自己的过去而自怨自艾,人活着就是要向前看,但不论他有多洒脱,有些事情终究无法忘记。比如——父母在争吵时曾经提到过的三个字,卖国贼。
顾南卿的心里早就没有了故国的概念,但也清楚这三个字是最高级别的背叛,等他懂事一些的时候,就慢慢明白了妈妈看向死去的老爸那最后一眼中所包含的痛心与憎恨。
他们都来自夏亚,虽然身在异国,但仍旧不能改变他们是夏亚人的事实。祖国在打仗,很多人都在牺牲,而顾南卿的妈妈,无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是个卖国贼的事实。就算斯人已逝,在其后的几年里,这个倔强的骄傲的女人,也根本无法从这莫大的屈辱中走出来。
后来顾南卿回去查过,他爸爸确实在为西沛卖命,倒卖夏亚的情报。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上头的人起了疑心,毫不犹豫的把他灭了口。衣橱后面的那个密室,也许就是他预感到危险,一早就为家人准备的退路。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他爸爸的骨灰,最后被夏亚人收走了。顾南卿可不会认为夏亚人大度得还来帮叛徒收尸,他觉得事有蹊跷,才一路追查到夏亚。但毕竟那是叛国罪,所以这一切的调查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并且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总算查到军情处的头上。
军情处这三个字浮出水面之后,顾南卿才在心底慢慢的为自己老爸翻了案,然后才有了去国家公墓的那一趟。只是,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顾南卿却无法从中找到那个生他养他的人了。
因为那个人的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来历背景都是假的,这一切连最亲的家人都没有吐露过。虽然有点无力,但这就是现实。
恨过吗?是恨过的,没有学上,被迫在都灵那样凶恶的地方讨生活时,是恨过的。可是当真相慢慢被揭开,一个也许截然相反的事实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顾南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他只好把头搁在楚暮肩上,缠着他,把这些从来没有对人讲过的心事都讲给他听。
“怎么不早说,我可以帮你找。”楚暮自己是军情处的,没想到顾南卿的爸爸也可能是军情处的,而且是为此牺牲了的前辈。他当初在进去六处时,就曾听他爸爸反复讲过类似的事情,给他打预防针。只是他没想到,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的这类事情,居然是从顾南卿身上。
顾南卿摇摇头,“还没把你追到手呢,怎么好打草惊蛇?”
楚暮心下默然,有些担忧的转头,灼灼的目光看着顾南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南卿轻笑,薄唇轻触着楚暮颈间的肌肤,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出任务对不对?”
顾南卿没有确切的凭证,但是他可以凭直觉猜,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楚暮不可置否,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挑眉,“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来招惹我?”
“你觉得我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吗?”顾南卿双手搭在碗边上,笑看坐在他腿边的楚暮。
“这可是你说的。”说了之后就不能反悔了。
“对,我说的,有什么奖励吗?”顾南卿打着趣,原本也没想真要什么,可楚暮却眉梢一挑,背着灯光的眸子里流光一闪,俯下·身来,在顾南卿略微吃惊的目光里,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唇。
五指插入发间,楚暮强势的扣着身下的人,动作大胆而热烈,轻轻一勾就把顾南卿的魂给勾走了,然后顾南卿霸道的把人压下,翻身把歌唱。
楚暮不会安慰人,但他可以通过这样笨拙却大胆直接的方式来抚慰自己的恋人。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顾南卿这会儿总算觉得那围裙碍事儿,下手重了些,直接给撕成了两半。
眼看着鲜肉到手,可老天不做美,咚的一声,眼前一黑——得嘞,动作太大,沙发碗翻了,把两个人直接扣在了里面。
顾南卿:“……”
楚暮伏在他身上止不住的笑,叫你非要拉我坐这里面,分明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怨不得别人。可顾南卿真的好怨念啊,一脚把坏事的沙发碗给踹开,重新跟楚暮滚做一团。
但两人最后也没做足全套,来日方长,顾南卿还是希望先把他爸爸那件事了解了再说。只是楚暮不让他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顾南卿就偏要,就像雄性动物一定要在自己的领地上留下标记一样,逮着楚暮的锁骨就咬了一口。
咬都被咬了,楚暮也没办法,只当顾小朋友在磨牙了。只是下楼的时候,蔬菜军团和团副投过来的眼神都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