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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众人听到话锋不对,越发不敢接茬。平王说得起劲,又道:“眼里只看着这些细枝末节,就算花上一辈子料理干净,又能怎样?正经事却不见她下功夫……”他长长地吐了口气,“她能做的最大的事,就是趁着圣上龙体好转,赶紧生个皇子。继大统倒是不敢想,就算日后封王,对我们家也大有好处。”
他这套说辞有一大半不对素澜的心思。待他停下要茶时,素澜冷着脸说:“爹的念头转得真快。前些日子还希望姐姐把握时机,助我们家跻身朝政。依我说,即使姐姐当真不谙世事又怎样?天子只有她这么一位皇后,天子乏力时,就该让她从旁协助。天下只有我们是皇后的娘家,她拿不出主意,我们帮她。姐姐不懂的事,爹懂、哥哥懂、我也懂,难不成一大家人还扶不起一个皇后?让她像寻常人家的媳妇,整天琢磨着生孩子,不觉得可惜?”
她这一通说得平王一个劲咂舌:“阿澜,你是宰相家的媳妇,管好你自家的事情就好得很。宫里的事情,你跟着起什么哄?”
素澜看着父亲冷笑一声:“也对。在爹眼里,我这种嫁出门的女儿,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
诸位女眷见父女二人气氛弄僵,连忙出来圆场,张罗着开宴招待素澜。平王站起身,甩袖子发威:“我头疼的事还没着落呢!去把素平叫来。”
总管素平匆匆了结了手边的事赶过去,却见一家老小大眼瞪小眼,没一个有好脸色。平王手里拿着一根朱红的大棍,不住在地上敲敲打打,见了素平,叹口气道:“圣贤之书上也写着聘而为妻,夺而为妾。你那个四夫人,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偏偏让我们这位小题大做的皇后娘娘知道了,定要罚你挨打。”
素平吃了一惊,嗵的跪下连连哀求。平王把大棍丢给旁边的家丁,向素平道:“罢了,罢了,素平,你就去挨上三十棍,就当是为日后写史书的人,添一件娘娘的正直事迹。”
素平见事情没商量,垂头丧气地告退。素澜冷眼旁观,这时讥诮道:“娘娘交待的七十大棍,在爹这里少了一大半——爹对素平真是仁厚得很!”
“你姐姐不明白事理,你也不懂吗?”平王狠狠瞪着女儿道:“他在这家里的日子比你还久,连他都被打残了,日后还有哪个肯来尽忠?别人跟着我,不过图‘好处’二字,我要真听了你姐姐的话,不给好处只给棍子,日后人家会巴巴地跑上门来找打不成?”他发了半天脾气,神情大为疲惫,挥挥手道:“不吃了!我找个清静地方歇着去。”
素澜用过饭就要回相府,临走之前去父亲书房告辞,只见平王搬了一把椅子面壁,对着壁上一副画呆呆出神。素澜凑近一看,原来是当年名家所绘的平王的十二位夫人。
她觉得父亲凝望的人,一定是图中那个与众美人气质迥异的女人。那人面目极为清秀,随意地坐在一株树旁,离其他女子不远也不近,神情不亲热也不疏远,明明身在人群,却像对周遭视若无睹。“这是姐姐的亲娘?”
平王向那女子“唉”一声,“她可真是生了两个好孩子!”
素澜早就想说这件事,碰巧他提起,立刻道:“京中沸沸扬扬在说三哥的事。近来相府中来往的大人们,也在探听相爷的口风。听说这个月就要把三哥送回来。”她说“送回来”,其实是不想把自己的哥哥讲得太难堪。素飒因率军不利,被太子睿洵卸了军职,绑缚回京定罪。太子亲拟的奏章已经到了宰相手中,素澜打听不到其中内容,但听说言辞犀利,列了好几条凶险的罪状。
皇后原本怕太子伤害素飒,费了心思把皇孙拿做人质。可睿洵也非常人,径直将这烫手的山芋丢了回来。败军之将,国有常刑。皇后若是为自己的哥哥求情,便是徇情违法,若是不求情,又保不住素飒。平王思及此处,手指不住在椅子上轻轻敲击,犹豫地说:“不管怎么说,皇后的亲哥哥也在八议之列,受大罪是不至于的。”
“只怕有人还想借这机会,把姐姐一并拉下水呢。”素澜轻声道,“爹难道没有觉得,近来京中有很多不利于我们家的事情发生?”
平王埋头不语,素澜又道:“幸好同哥哥一起回来的是谢震与盛乐公主,这两个人定会为哥哥美言。”她顿了顿,又对父亲说:“大夫人的病,万万要拖住。假设哪天忽然没了,哥哥便入了孝期,与公主的婚事又要悬起来。”
“这些事情还要你交待吗?”平王望了望这个女儿,神色和缓下来,重重叹道:“要是你与你姐姐能换一换,我不知能省多少心思。”
素澜神色悻然,“爹说这些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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