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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江边走去。她人已美极,又与方洪携手同行,待得一遇到行人,自是都伫足而看,方洪好不忸怩,却是那秦九凝有如不觉。
两人到了当涂近郊,遥见江边一字儿排开百十只船,秦九凝还要往稠人之中走去,方洪心道:“九妹不识世俗的礼仪,我们这般携手同行,岂不惊世骇俗。”忙道:“九妹,我们别往前走啦,你看路北正有一家店房,我们何不歇息半天。”
这几日来,两人为了赶路,实未好好歇息。秦九凝略一沉吟,道:“师兄,与其住店,我们不如就近雇一只江船,舟中不但也好隐身,亦可借此歇息。”
方洪心道:“我怎未想及此。”不料就在这工夫,忽然远远望见店中走出一个女子,因是一身火红,故尔远远即已瞧得明白。
方洪一愣,秦九凝忽道:“咦,这不是桑龙姑的女儿南琴么?她怎会在此,莫非桑龙姑已走在我们前面了?”
方洪道:“九妹,你看清是她么?若果然是她,桑龙姑可不一定会走在我们前头。”原来方洪在刹那间,忽然心中一动!南琴与那书生情如火热,难舍难分,可能她并未返舟,乃是独自一人追踪那书生来此。
只见那红衣女子离了店房,不奔江边,而是往南面山里行去。
要知秦九凝功力较方洪深厚,故尔看得较清,她听方洪话中有话,忙一拉方洪,道:“她在此间现身,不管如何,其中必有缘故,我们快跟。”
当下两人隐密着身形,远远跟踪着她。方洪见那店中再无人出来,就更认定自己想的不差,道:“九妹,若我猜得不错,这南琴只怕是追踪那玉箫郎君而来。”当下将那晚所见书生的前后经过,才向秦九凝说出,数日来,方洪几次三番都想说出,但话到嘴边,却又不好启齿,便是此番说来,亦吞吞吐吐。
那知秦九凝听来,却并无难为情之态,只怔怔地望着那南琴的背影,若有所思。
是她在心中想道:“若是果真如此,那玉箫郎君为何却不等她,她岂有追不上他的,她为何又孤单单一人?她往南面山区而去,又是何故?”
南琴突然在前面加快了脚步,日光之下,有似一条红线,两人亦加快了脚步蹑踪,方洪自然而然施展出南雍所传的上乘轻功,眨眼间,竟赶到了秦九凝前头。
方洪是因一心追踪南琴,并不觉察,秦九凝却大奇,竟不再望南琴,而全神贯注在他脚下。
方洪不知他现下所施展的,乃是紫府迷踪轻功,不到一盏茶工夫,早已和南琴相距不到五六丈,方洪可不敢再走近了。一看那红衣女子果是南琴,而且忽然停下步来。
方洪忙一缩身,隐着身形,只见南琴在东张西望,面有焦急之色,忽地飞身跃上树梢,向四外远瞅。
这时方洪追踪她而来,已入到深山之中,停身之地,是在一个山丘之上,森林密茂,古树参天。
只见南琴瞅望了一阵,已垂头丧气的落下地来,自言自语道:“怪啊,他约好此时此地相会,怎不见来。”
方洪心道:“和她相约的,必是那书生,哼,玉箫郎君,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不觉地已手握着灵龟剑柄,休道那晚他险险命丧玉箫郎君飞袖之下,他对秋娘始乱终弃,更是令他恼怒,现下手中有了灵龟宝剑,他岂再惧他。心想只要玉箫郎君一现身,定要惩治这恶人。
那知那南琴落下地来,忽然恨恨地一跺脚,方洪似听到她银牙咬得格格作响,眼中更见怨毒之色说道:“好啊,你骗我,准又是被那女子看上了啦!”
方洪心道:“莫非那玉箫郎君已然知悔,与秋娘重拾旧好了。那南星元与秋娘本在两人前头,不然那来第三个女子。”
方洪心念及此,握着剑柄的手,也就松了下来。
却听南琴的银牙,咬得更响,恨恨地说道:“你啊!玉箫郎君,我可不是秋娘,你要想像对秋娘一般,抛弃了我,哼,我才不饶你呢!”
“不是秋娘,难道当真另有个女子?”方洪对这南琴心中亦是憎恨,倒不是她曾助那玉箫郎君,使他险些送命,而是这南琴狐媚得令他厌恶,而且若非她恋上了玉箫郎君,那秋娘怎会被他遗弃,那方洪那里知晓,现今和那玉箫郎君在一起的,不但另又是个女子,而且正是他朝思暮想,青梅竹马的情侣秦寒梅。
方洪顿又恼怒起来,心道:“好,若然另又是个女子,我先就不饶他。”他不因憎恨这南琴而幸灾乐祸,而是这数日之间,已知他害了三个女子,这玉箫郎君若然不除,正不知还有多少好女子,将被他害了清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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