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杀死、咒术界(第1/4 页)
()
【头痛?你在说什么?】
6本作者困而不死提醒您《高专老师不能是阴暗比吗》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
夏油杰离开高专时,脑海里还浮现着最后在医务室里的场景。
那时长发的女医生还拢着烟,闻言看似平淡地抬起头来,然而那双眼却带着不明显的通透与探究,如黑夜里微弱的火星,试图探究黑夜之深。
硝子察觉了什么。
他在记忆还没恢复完全时,有好几次因为前世记忆融合引发的头痛去找过硝子。
然而对着硝子探寻的目光,他只是笑了笑,在硝子察觉更多前便转身离开了。
最终只留下背影消失在晨光中,背身挥了挥手。
【没什么】他说,
【不要把我来过这儿的事告诉悟。】
你们都不要。
再向前一步。
————
夏油杰恢复上一世的记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大概是从十多年前的山村事件开始的。
他那天和藤原泉分别后,回去就做了噩梦。
梦到他杀死了山村中的所有普通人村民,在血海中领出了那两个被迫害的咒术师小姑娘。
没多久,他便被总监部下了追杀令,追杀他的咒术师,簇拥他的诅咒师。
吸纳了无数咒灵,又杀死了许多普通人。
无数咒灵与起伏的人头在他梦境中波涌。
夏油杰惊醒后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着自己梦里还掐着某人喉咙的手怔然看了会。
他那时以为这只是潜意识导致的梦境。
毕竟他那时是真的有一瞬想屠尽山村里那些愚昧的普通人,他以为只是自己的这种潜意识投射进了梦境。
而之后,这种奇怪的幻想好像越来越多了。
他看见把冰镇可乐递给他的、笑容爽朗的学弟灰原,眼前浮现的却是他躺在停尸台上面色灰白的模样。
他听着七海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他和灰原出任务时,因为窗评定错了咒灵等级导致的凶险事件,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在空旷的停尸房里七海压抑咬牙的“明明说只有二级的啊如果他先走会不会就不会”
就不会怎样?
耳边学弟平常又感叹的声音,午后懒洋洋的夏光,和脑海里不断浮涌而起的停尸房里福尔马林的气味,冰冷冻人的空气,冲突着、矛盾着、割裂着、
夏油杰的人生,就好像从那天,被撕为了两半。
一半,还活在平淡温馨的日常里,一半,又时常有那样的幻觉,如刀一样割裂这样的日常,露出粘稠的、血腥的皮下。
好像——他过着的这个人生是假的一样。
他有种未明的冲动。
一闭眼就好像会回到最初的那个噩梦,烧毁的山村,血海尸山,他周边围拢着无数看不清面貌朝他躬身的人,而他一步一步,目不斜视地走上最上的讲台。
一
() 步又一步。
似乎有什么未竟的事业,执着的、烈火焚烧一样极端执着的东西,还未达成便坠入地狱,而今又要在他身上复生。
是什么呢?
头痛欲裂,比生吞几个一级咒灵玉更难受的痛苦中,那些碎片化的记忆涌入大脑,像刮刀一样不断在脑海中搅动。
痛苦、恶心、丑陋,编制成的一柄血淋淋的刀,刀锋清亮,他顺着刃光往前看去。
黑暗中破出一道光来。
光的尽头。是居酒屋里一个意兴飞扬皱着眉的金眸少女,和趴在桌子上苦闷醉酒的黑发少年。
【和你讲大义的老师真是个笨蛋!绝顶笨蛋!世界上不会有比自己高兴更重要的东西!自己的快乐才是行事准则啊!】
少女声音坚定明亮得令人嫉妒。
他听到了自己——过去自己迷惘了两世,像求救一样的虚弱声音。
【大义难道是错误的吗?】
【大义若存在于集体的每一位成员身上则是前进的荣光,若存在于悖行的个体身上,便是摧毁个人与集体的旗帜。】
他刚刚抬眼,眼里好像燃起了一些莫名期待的亮光。
少女却已经转过了头,毫不在意地举杯再饮,再没说出任何他希望听到的话。
听着这段逐渐被他刻意遗忘在回忆里的明亮语声,夏油杰抬起头来,混沌痛苦的眸光渐渐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