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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恙几日,京城竟已闹到如此地步了。
“恐怕在范大人心里就只有雍州之主了。”段敖寒声道。
杨焕之和沈儒良神色顿时一白。
“老夫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雍州数万受灾之民,段大人即便另有想法……也不至狗血喷人如斯吧?”范拙慢悠悠地笑着,仿佛狗血喷人四字只是句溢美之辞。
“那么,敢问吏部尚书来户部所为何事?”段敖冷眼看他。
范拙自身上缓缓掏出一张令书,“段大人不至忘了曾经联名所下的令书吧?”
杨焕之连忙道:“此一时,彼一时。我已与段大人商量过,决定重议此事。”
“监国四臣,须半数以上方可定论。”范拙拉下脸道,“两位不如拉了连相一同前来,再议此事。但是在这之前,此令书仍然生效。”
段敖话音更寒,“在场三位尚书,只你一人,恐怕做不得数。”沈儒良一开始便为他打圆场,难保不是一路。因此他故意未将他算在内。
“那加上本王,够不够分量?”
清风般的嗓音在段敖等人脑中如击重锤,不约而同暗道:终于来了。
一个二十左右的紫袍青年含笑站在门槛前,腰带锦绣,环佩玲珑。郑旷只觉眼前一亮,脑中只得四个字--金风和煦。
“你们还不动手?!”安凤坡的额上隐隐有汗珠成凝。
站在屋檐上的帝轻骑置若罔闻。
傍晚余日西照,影子东斜,黑长如鬼魅,依然纹丝不动。
安凤坡抬手抹了把冷汗,想通似的呼出口长气,“看来,我一败涂地。”几日来的兴奋与焦虑似都在一瞬间远去,那曾经在午夜梦回描绘千万遍的美景在刹那支离破碎。
“一战未成,何以言败。”声音淡若春风拂水,了无痕。
安凤坡却苦笑不说话。他今日所说所做尽入帝轻骑、宫廷内侍与刑部眼中,即使终未成事,这意图之名却是洗不脱了。
安莲拨开挡在身前的侍卫,走至他身前,从袖里掏出一封信,“帮我交给高阳王。”
“你确定?”他的手指搭在信封上。他当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他走?他这一走,背后怕是不知又要牵动多少势力的考量。
今日帝轻骑不听号令想必出自连镌久授意,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连镌久就没有坐上高阳王的船。不过就算坐上也无妨,以连镌久的资格功勋,明泉要动他,还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但他不同,他只是安家的一个区区安凤坡。从他进宫那天起,安老相爷就把他视作一颗弃子,留也罢去也罢。他若能干出番事业,那还有机会在安家留一席之地,若不能……安家决不会为他而违拗明泉的意思。
安莲松指,信在空中摇曳了下,稳稳落在安凤坡仓皇伸出的手中。“替我谢过高阳王,若非他试探之举,满朝上下恐怕还不能如此齐心。”
安凤坡嘴巴张了下,又颓然闭上,扭头朝外走去。经过帝轻骑足下时,脚步略顿,“连镌久究竟下得什么令?”
“连相下令箭指平昭殿。”其中一名帝轻骑肃容道。
安凤坡看着张如盈月的弓与蓄势待发的箭嘴角似笑非笑地掀了下。
“等下!”如意突然从他身边穿过,急急跪在安莲面前,“不好了,马太妃被劫走了!”
安莲眉头轻蹙,“来了几人?现在何处?”
如意踌躇了下,“我,奴才也不知道,是听人说的。他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
安凤坡索性收了脚步。他站在转弯处,正好看到迎面走来那人,从七品的太监服,腰弯得极低,脚步迈得极小,像怕被人撞见般。
正要转弯时,抬头猛得与他视线对上,立刻哆嗦着跪了下来,“奴才崔、崔成,见过安侍臣大人。”
“我倒也是个安大人,却不是你要找的那位。”安凤坡略带嘲讽地瞟了眼安莲。
“笨蛋,这边!”如意急得冷汗直冒,他很想冲过去把他拖过来,可惜自己被那么多弓箭对着脑袋,身体好象虚脱一样软绵绵得使不上力。
崔成立刻爬到安莲面前,“奴、奴……”
“你是崔成?”安莲眉头蹙得更紧。
崔成抖了下,连连磕头道,“是是是……”
“你现在应该在执法司的牢房里。”不是疑问,是肯定。
“奴奴……”崔成啪得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奴才听到了很重要的消息……所、所以出来报信!”
安莲脚步微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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