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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了?”
房萱的眼里充满疼惜和怜悯,她很快又说:“杀死劫匪的凶手已经被警察抓到了,是几个高利贷的流氓。那晚他受了伤,碰巧遇见他们。”
原籽温怔了几秒,才意识到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晚下着暴雨,一片漆黑,她和劫匪在争执间将他推倒在地,对方被刀刺中,血便漫天漫地地散开来。她当时太害怕,又急着交赎金,根本顾不上确认什么。等她坐言陌生的车再次经过那条胡同,听警察说发生命案,便以为自己真的错手杀人。
那段时间,她几乎生不如死,每天都陷在罪恶感里无法自拔。她无数次想去警局自首,又没有勇气踏出家门。如果不是言陌生把她捡回来,恐怕她早就走上绝路了。
“你有没有想过,那起案件的真相言陌生早就知道了,他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因为他要把这个把柄握在手里,作为一个筹码,以此来绊住你,利用你。”
房萱露出冷笑,“或者他希望你和他一样,背负着罪名,这辈子都有阴影。”
“房萱,你别说了。”
“我告诉你吧表姐,是我爆料给媒体,鼓动《Evangel》的老员工辞职。是我给所有律师楼施压,让他们不敢接言陌生的案子。因为我希望他坐牢,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你闭嘴!”
原籽温猝然起身,仿佛一只箭。她前面的瓷杯打翻在地,青梅酒流出来仿佛一潭碧泓。
她连吐字都变得艰难,“就算言陌生最初接近你不是偶然,但你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明白吗?”
房萱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或许陌生不是个坏人,但我不能让他伤害你。他现在身陷囹圄,很可能被判有罪,你跟着他只会越陷越深。”
原籽温想起十五岁那年,房萱把安家路和黑寻接吻的照片传给媒体,当她质问她的时候,房萱的神情就和此刻一模一样。
她曾以为,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拿赎金去救她,她们之间所有不愉快的往事便可以一笑泯恩仇。可现在原籽温终于明白,房萱是她一生的劫数。
原籽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奔警局要求见言陌生。她要当面问清楚,她要证明房萱所说的话全是谎言。
几天没见,言陌生瘦了很多,眉眼显得更细长,下颚上有青色的胡渣。原籽温知道他在外表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因为他是时尚圈的舵手,是无数人穿衣着装的典范,动动手指,便可控制潮流的方向。
她几时见过他这般憔悴。
言陌生见到是她,只是微笑,“你怎么又请假了?”
“现在童姐回来执掌大局,她那么偏爱我,当然随我请假了。”
言陌生轻轻摇头,“籽温,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无论是Holiday还是罗谦君,他们不会永远都陪着你的。”
“那你呢?”
言陌生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好像碎了一池的星子。原籽温最喜欢他笑起来的模样,右脸颊上隐约有酒窝。其实他的笑容总是很浅,仿佛海面上的微风,又丝丝缕缕吹进心里。
就好像现在这样。
“没有谁能真的陪谁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孤单,那是因为接下来的旅程需要你自己来走完。”
原籽温满不在乎地笑,“又开始了,现在不是在公司。”
她把胳膊放到桌面,欠着身子对他说:“今天房萱给我讲了一件事情,我觉得真是好笑。”
她把刚才在餐厅的话给他描述一遍,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就像听到本世纪最滑稽的谣言。
她越笑越大声,到最后已经乐不可支。然而言陌生并没有笑,他还是像刚才那样望着她,一动不动。
他忽然说:“原籽温,我们分手吧。”
就像有只无形的手,一下子将笑容从她脸上抹得干干净净。她问:“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他又说了一遍。
原籽温的眼底还有一抹惊愕,她紧紧抓着桌沿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为什么?”
“房萱的话都是真的。”言陌生的语气非常平静,“是我找人绑架她,我早就知道警察已经找到杀死那个劫匪的凶手,却故意不告诉你。毕竟你和原家有牵扯不断的关系,也许以后可以用这个秘密威胁你帮我做事。我是个商人,从来都不会做没有利益的生意。”
原籽温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