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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与那暗卫统领将侯妃放在马背上,就要离开。然而晨风却始终面向庙宇,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师兄,怎么了?”暮鼓出声问道。
晨风抬手示意他等一会。过了一会儿,他眉宇间的褶皱张开了,朗声道:“恶前辈既然已到此地,何不现身一叙?”
“恶前辈?难道师父也来了?那肯定是了,也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那孩子!”参恶自言自语道。
“哈哈哈哈,”四周传来一阵笑声,只是这笑声却似由许多人发出,让人丝毫寻不到踪迹:“哈哈哈哈!”
听到这笑声,暮鼓与那暗卫统领面色大变,只有晨风依旧一脸淡然,举头看着寺庙门前那副“归元禅寺”匾额。只一眨眼地功夫,笑声便倏然平歇,匾额之下却出现了一个高瘦老者。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这老者身上。
“果然是师父!”参恶喜道。
老人习惯性地摸了摸锃亮的光头,对晨风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感觉。”
“感觉?”
“前辈似乎故意散逸出一部分气息,晚辈感觉出这是您独有的。”
老人无奈地朝着参恶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心想:“我道刀老鬼麾下这首徒多高明,原来是瞎猫装了死耗子。参恶那小子也是,怎么就被他发现了,真丢我的人!老夫本想等会再现身,也罢!”
老人也没有再往这个话题扯,他也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匾额,悠然说道:“老夫在这江湖之上,以杀而闻名,世人以为‘杀为恶之首’,故而老夫便是这世间第一号恶人。殊不知老夫杀人,就像这鱼离不开水、人离不开饭菜。”
说着又伸出手,指了指匾额道:“老夫在西域云游时偶遇一佛家僧侣,他虽执律甚严,但彼此却很是投机。老夫便诳他来中土传教,于是便有了这‘归元禅寺’。所谓‘归元性不二,方便有多门’。老夫以杀入道、以杀悟道、以杀成佛,故而对这‘归元’二字最是喜欢。”
晨风、暮鼓耐着性子听他讲这莫名其妙的道,当真是不知所云。倒是那暗卫统领站在他们身后,似是若有所悟。
晨风对他执礼甚恭,但暮鼓可不怕这老头,他啐了一口,便骂道:“什么杀道,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当真无耻!”
老人微笑着听了他这话,一点也不怒,只是看呆傻小儿似的微微扫了他一眼。这一眼扫得暮鼓无名火气,刚要接着再骂,却听老人说:“好了,人来齐了。”
话音刚落,便听两骑马蹄“得得”之声直奔此处飞驰而来。两骑士下了马,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也不多话。这二人正是鹰森法圣座下“水殿”、“木殿”两殿殿尊,乃是与晨风、暮鼓齐名的高手。
虽说狮原与鹰森彼此敌视,但在此时两方也算是盟友,看到他们前来,晨风暮鼓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暮鼓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拱手道:“我等此次,为那恶婴而来。大神师曾下绝命预言,更兼晚辈师尊用千年神龟之壳做卜,算定这恶婴将致中土生灵涂炭,亿万百姓将因他而死。请前辈高抬贵手!”
老人桀桀冷笑一声,问道:“老夫不知,这孩子有何等罪错,竟惹上了那三个世间最大的王八蛋?”
听这老人辱及恩师,那木殿殿主作色道:“在这恶婴之前,大神师此生留下预言一百零七则,无一为假。其中东林地震预言、西川火山预言、南江瘟疫预言更是救下数以万计的百姓。前辈这种以杀为乐之人,当然要出言诋毁了。再者,古人云:‘防微杜渐,上之上者也。’除恶要趁早,这婴儿身具不详,就当早除之。”
殷灭恭闻言,满脸地不忿,跳出来便道:“阁下说得好听,本座倒要问阁下一句,如若阁下的亲子被人一句‘生具不详,后将贻害无穷’就要夺了性命,阁下又将如何!”
那木殿殿主瞧了他一眼,认出眼前这位正是那恶婴之父,冷然答道:“杀之。”
殷灭恭闻言,朗声大笑,说道:“好,好一个轻轻松松平平淡淡地‘杀之’!”说罢径自走向那暗卫统领。
那统领本想阻拦,谁道却被老人瞪了一眼,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殷灭恭抱走。
参恶半世的悲剧,本就是因这一句“杀之”而来,此时满腔悲愤得想要跳出身来,却也被老人制住。
老人有些奇怪地看了殷灭恭夫妇一眼,心中觉得有些诧异:“我看这夫妻俩印堂发黑,眉宇间更是透着股浓到极致的阴气,这是大限将至之兆。可老夫既然在此,谁又能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