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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绞盘,咕噜咕噜之声在李重九头顶上响起。李重九不仅觉得有些好笑,每日做电梯上班的人,乘坐这原始电梯,别一番感觉。
随着绞盘的转动,粗绳一寸一寸的拉高,七千寨的景色,亦揽在眼底。若要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好一座恶山!飞鸟尚不得过,猿猴愁攀越。
而在山下,山寨朝南背山而立,身后一大排高耸入云的峭壁,这乃是七千寨大山的主峰。若是有人攀爬必然摔死。在外周则是,方才所见用巨大山木对垒的外墙,将进出之路堵死。
而外墙以及山壁的数亩之内,才是山寨核心居所。有此山势所在,以及山寨之坚固,足以抵挡万人大军的来攻。才想的,李重九的父亲,依靠此山寨,立足此地十几年,不纳绢不缴粮。当地官府在打点了一番后,对此不服王化的存在,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听说眼下的隋炀帝,好大喜功,为了征伐高丽,弄得北方民不聊生,乃是一方惨剧。这时候那个自称知世郎的男子,应已在山东高唱着,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莫向辽东去,迢迢去路长,聚集百姓,成为隋朝首义,跻身反王之列。而这七千寨,眼下生活虽是贫困,但是在这天下如沸的年代,已是犹如小桃源一般的所在。
这里就是李重九的家!…;
李重九,以及他父亲,七千寨大当家李虎,以及数百名七千寨的兄弟们,皆生活在此。与世无争谈不上,但是却不受官吏乒。没有所谓的近乡情更怯。李重九从摇篮上跳下,下了扶梯,朝山寨中走去。
山寨的格局虽小,但分布却是错落有致。在靠着山背绝壁的地方,乃是山寨中心聚义厅的所在。而聚义厅前空了一大块空地作为演武场的用途。聚义厅四周有放置兵器的武库,囤积的粮仓。其余山贼的屋子,皆是围着聚义厅排了一圈。
由内至外,层层堆叠,每家的大门皆是朝北,朝南的一侧皆是修葺有一堵夯土所筑的土墙。这样的建筑,居然是为了巷战设计。李重九走到土墙边上,随意用指甲一挂,只有一道白印,如此夯土夯筑之土墙,竟也是坚固。
这区区一个小山寨,其防御力度,简直不逊色于边郡的城寨。李重九一路行来,所遇见的山贼。不过这些男女老幼,见了李重九之后,皆是退避到一旁,或是转面就走。大家扑通扑通地关上窗户。有一个妇人甚至泼了一盆子水到地上,转面就关门。
联系到方才一路上山的情况,这显然十分不友好。怎么说李重九也是山寨的少当家,如此对待,显然是山寨之中,发生了什么不利于己的事情。
李重九想了下,当下走到一户门外,隔着篱笆向内问道:“李二叔,借一步说话。”
这李二叔,正是李重九穿越后,指点了他许多那名老人。他亦从他口中明白,对方原是山寨里的老兄弟了,一次出差失了风,被衙门了抓了去,穿了琵琶骨后,硬是不肯招出同伙。之后七千寨上下打通衙门关节,将李二叔救了出来。因为李二叔已是被官府打残,故而七千寨上下不仅将他供养着,并敬重他的义气,上下皆是好酒好肉招待着。每一次出差遣得钱,皆是有他的肉好。
而这一次李重九病重,他的父亲李虎去县城收购老山参时,李重九一直由他的照料。这三天来,李重九在这李二叔口里,套到了不少消息。
李二叔抬头看了李重九一眼,当下走近一步,将手掩着口言道:“少当家的不好了。”
“怎么了?”李重九问道。
“二当家这一次动了怒,要将这一次随少当家出差遣,逃回来的众弟兄们都拿去,吊在树上穿花!”
“什么是挂甲,穿花?”
李重九对于李二叔说的这些山寨切口,还是不太了解。
披甲,穿花乃是山寨之中,对山贼内部实行最严厉的刑法。分别乃是不同季节使用。
“挂甲”在冬天使用,先把人的衣服全部脱光,绑在树上,然后向他身上泼凉水,太原郡冬天气温极低,只一夜的工夫,那人就冻成了雪白的冰条。
“穿花”则正是在夏季使用。也是把人衣服脱光,绑在野外大树上。到了晚上山区里,各种蚊子、小虫、瞎虻特多,一到黄昏,象雾气一样,成群飞来,糊在这人身上,一宿间就把人的血吸干。
这两等刑法,都是来惩处山贼中犯了大错的人,方才如此。
原来这一次李重九,被李三娘打得吐血倒地,身旁的山贼见此情况弃之而逃,实是一种没有义气的行为。进入山寨,众人皆是盟过誓,喝过酒的,说要一道患难与共。贪生怕死,弃兄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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