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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地傻愣了一会,慧持又担忧道:“她会不会报复你啊?”
阮小幺摇头,摊摊手。
果不出慧相所料,最后法录仍是被赶出了慈航寺,铁门重重阖上,严防实守,任她怎么敲怎么求,纹丝不动。
最后,老尼姑嗓子都喊哑了,泪痕未干,苍皱的脸上恨意一闪,咬着牙道:“法智!我在慈航寺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今日全不念我多年劳苦,狠心将我赶出寺门,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我不知晓,来日东窗事发,咱们公堂上见!”
法录走后,慈航寺如一倾湖水般,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碧波之下,汹潮暗涌。
过了几日,官府差人来报,护城河里捞起一具尸首,从衣着装扮看来,应是个姑子,遣人去认尸。住持因身染微恙,故监院法本代去。
回来之时,法本面色微白,口中不住地念着阿弥陀佛,那念珠也一路拨了回来。
因尸体在水中泡的时间过长,已经面目发涨,仵作验完,只道是淹死,最后官府定案,乃是法录与人私通,被赶出寺外,羞愤自尽而死,此事告一段落。
当日,慧持一路跑到西北屋,问阮小幺道:“是不是你做的!?”
阮小幺茫然摇头。
慧持放下心来,拍拍胸口,“你不许骗我啊!”
她在纸上写道:【若有欺瞒,天打雷劈。】
“我总觉得你发的誓都不怎么可信。”慧持撇撇嘴。
阮小幺?濉??p》 当然她不怎么相信法录那老尼姑是自杀的,她本性贪财凶蛮,收了李家容夫人的好处,即使被赶出寺,断然没有羞愤自尽之说,八成是被灭口了。
八成……还是被那个容夫人灭口的。
一想到这里,她深深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还真是堪忧……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静了许多,她把察罕给她的那哨子一端穿了个孔,找了条细绳系在颈上,没事便拿出来吹两声,哨声依旧清亮,只是再没有从哪个角落窜出来一个人影,无论是察罕还是纳仁。
前两日,察罕刚跟她告别,他爹娘已到了沧州,现在估计已经在去青州的路上了。
离别总是比较艰难。察罕虽看起来持重老成,究竟是个孩子,那日一直闷闷不乐,最后一次对她道,“你跟我回扈尔扈吧。”
阮小幺叹气,摇摇头。
“真不知道你觉得这里哪儿好,”他不解,“你家人逼你出家,还想害死你,你到底是念着他们哪点好?”
她愣了愣,这么一想,好像确实一无是处。
“你跟我回去,若不喜欢在我家,我亲自给你找一户人家呆下,不比在这里强多了!?”察罕趁热打铁。
可是……她心底总觉得不舒服、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即便她已经不是玲珑本尊,即便她对李家和商家没有任何印象,她还是觉得不甘心,不愿呆在这尼姑庵,却更不愿远走他乡。她不愿躲避这一切。
她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出个精彩来!不用言语,也要让那些欺凌弱小的人知道,她阮小幺活的比谁都好!
可是想想如今的生活,却又突然泄了底气。
【如果有一天,实在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会去找你的。】她写道。
察罕定定地看了那行字半天,终于展露了笑容,“好。”
“我会努力当上北燕的将军,若哪天你想来北燕,直接来找我便可。”他说道。
她点点头。
又一声哨响,她神游回来,非常后知后觉的看向慧持:【如今是哪一朝?】
慧持一脸见鬼似的看着她。
她微笑着拍拍慧持肉嘟嘟的小脸。
“你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居然都无知到了这种地步!”慧持对此无比鄙视。
接着两边的脸蛋便被阮小幺一把捏住,左捏右捏,慧持急忙道:“宣朝!天酉七年!”
阮小幺笑眯眯的松手,听到她最后一句小声道:“圣上讳正泽,宣武宗!”
她与慧持在这处打打闹闹,好不惬意,浑然不知慈航寺以北的沧州商宅中,自己的名字正屡屡被两人念在了口中。
立春时节,沧州仍是一片冰雪漫天之景,虽说六九时分,沿河看柳,但商宅的柳园中哪有什么青嫩春景,处处老树枯枝。而绽的正香的,却是临近的一园梅花。
两名殊色丽人并肩走在这梅园中,身后远远各跟了一名丫鬟,远远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