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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我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惊讶地发现他脸上有一个大大的笑容,“吓我一跳,还以为你做了什么坏事,要我帮你善后,原来是这个。你和四哥关系一向很好,他送令牌给你,也不稀奇,干吗吓成那样?”
我不置信地看着他——就这样?我担心了半天,他的反应就是这样?
他的手温柔地抚上我的脸,目光中有怜惜,有理解,还有信任。“我明白,你担心允禟,希望他早日脱险,我代他谢谢你。”
我的手臂从他腋下穿过,紧紧扣在一起,心中肆虐洋溢地充满了幸福。
“我爱你……”分不清是谁说的,感情那么真、那么深,连低语的声音都那么相似。
“你喜欢那首《归风送远操》,我吹给你听……”
那夜我睡得十分熟,轻吹的风象一声声低低的叹息,从耳边缓缓掠过,令人无从察觉。在我的梦里,只回响着胤禩皓月千里,清空一碧的萧声。那声音清越壮逸,仿佛可以击退任何的宿命。
草烟轻
“好香啊,是什么?”我伏在枕上,含笑问道。几上放着一只水晶瓶,那极清幽的香气就由这瓶子发出的。
他微微一笑,把瓶子放在我鼻端,“看你原来酿海棠露,我也试着用兰花做了一种,你闻闻看怎么样。”
我绝倒,这么矜贵的花儿居然能被他制成凝露。我原来也曾经尝试过,但是兰花太娇嫩,用糖腌过后,花瓣全变成黑色,香气也消失不见。但是胤禩的这瓶兰露做得十分好,晶莹剔透,而且完全保留了兰花本身的香味。
“这是从广东运来的金丝马尾、玉沉大贡、龙岩素、大凤尾素、观音素、长汀素,那里的兰花比别处长得好些,做的花露味道也好。”
我看着他,轻轻地说:“你这么宠我,小心把我宠坏了。”
不知怎地,这句话在清晨听起来,竟然有几分凄凉。
“我只想让你更快乐一点,再说,这只是小事。”他的嘴唇贴着我的耳朵,凉凉的香气被吹进心里,象一根羽毛。
我忍不住笑起来,“对你是小事,对我却是大事。”
女人一辈子所盼望的,都是这些小事。特别是成大事的男人做起这些小事来,尤其感人。
“只要我喜欢,你都肯为我做?我又笨,又傻,经常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心眼又小,你这样待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他微微一笑,“你知不知道四哥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我背上忽然全是汗。
他继续说道:“皇阿玛曾经说,禛,是以真受福之意。可是不光是四哥,我们兄弟二十多人,没有一个可以做到这样。在爱新觉罗家族里,没有人相信可以以真受福。”
他叹了口气,“直到我遇见你。所以,我希望自己能够让你幸福。”他的声音忽然转轻,“现在想起来,皇阿玛确实很看重四哥,‘禛’还有吉祥和得天保佑的意思。”
我如释重负,好奇地问:“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他眼光一暗,“‘禩’同‘祀’。《说文解字》说:祀,国之大事也。”
我环住他的肩,“皇阿玛也是很疼你的,他把你的出生看做是国家大事,只怕四哥想起你的名字,也同样会说皇阿玛偏心。”
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半天应了一声,“也许吧。”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都很难做。个中甘苦,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
吃早餐时,那兰露的颜色和味道令我爱不释手,坚决不愿再吃别的东西。胤禩好气又好笑,“还象个小孩子一样,这怎么能当饭吃?”
我理直气壮地说:“屈原不是说了吗,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是你让我多读书的,这么快就忘记了?”
他无奈,“你要是乖乖吃饭,我把公事处理完后,就带你去别院住几天。”真象哄一个小孩子,他对玫瑰似乎也没有这样说过话。
我撑着头,“难道我看起来这么不快乐?”
“咦?原来你自己也知道?”
我忽然有些鼻酸。
夏日的微风穿过长廊,廊下的燕子已经长大,燕巢由一个增加为四个。仰头看去,还可看见落花在泥土中碾转的痕迹,压在燕子温暖的羽翼下,即使隔了一两个月,花瓣的颜色仍然清晰可见。
红颜也未必弹指老。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认真地说:“谢谢你。”
他的笑容如天空亮丽的阳光,“不客气。”
该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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