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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不打算为难浮生,面色已平和不少。淡声问道:“你出宫有何事?”
“臣妾昨天和廉王妃订下了金兰盟约,明儿个是姐姐生日,臣妾想求皇上恩准出宫,到廉王府为姐姐祝寿。”
齐妃和裕妃突然明白过来,只恨得暗暗咬牙。裕妃想到自己的儿子弘昼,一时又急又气,不由对齐妃生出埋怨之意。
胤禛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眉心,他想了一会,对齐妃说道:“你们先退下。”
齐妃等人虽然不甘心,可也无可奈何。三人行礼后,如斗败了的公鸡,一声不吭地退了出去。
熹妃缓步走上前,声音十分温柔,“您近日操劳,心情一直不好,难得册封贵人,臣妾一定会协着皇后娘娘,把这事办妥的。”她端上一杯茶,“明日臣妾打算辰时出宫,未时回来,您看行吗?”
“你和她倒有些缘分。”胤禛沉思了片刻,“朕刚刚听廉亲王说廉王妃不舒服,明日也不打算宴客。不过既然你们感情好,朕就破例准你出宫去看看她。”
熹妃连忙谢恩,见他神色疲倦,轻轻揉着他的肩膀,说道:“虽然公务繁忙,可您也该多休息一下。万一累着了,那可怎么了得?”
胤禛按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这会子心里烦得很,你陪朕坐一会。”熹妃菀尔一笑,偎在他身边。胤禛凝视着熹妃的眼睛,明亮的眼波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微微笑道:“你身体可好?”
熹妃一怔,心仿佛被什么暖过,一片喜悦安宁。她缓缓靠在他的肩上,低低地说:“谢皇上关心,臣妾身体很好。”她今天梳的是大拉翅,发髻上缀满珠翠,头一偏,冰凉的珠宝就轻轻作响。
胤禛忽然惊醒过来,将脸侧到一边,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那就好。”
熹妃凝望着他线条坚毅的侧脸,心中忽然一酸。女儿家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离开家乡,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心中的恐惧不言而喻。第一次见到他时,心里象装了一只小鸟,紧张得砰砰直跳。看清他的相貌后,她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雍郡王比她想象中英俊得多,虽然沉默寡言,却丝毫无损他的风度。真正是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落;从脚看上头,风流朝上流。
可惜短暂的欣喜过后,是无尽的失望。
对于女人,他的心只是微温的。他和后院的女眷之间隔着遥远的距离,飘飘渺渺,永远也看不清他的心。
直到那一天,她送玫瑰回芳兰砌,走到院门口时,意外地看见他站在院子里,仰头注视着那两棵高大的海棠树。二人正要请安,突然听见他十分温柔地说:“你现在过得好吗?”
两人呆在那里,面面相觑。
他身子微微一侧,似乎有什么东西拂过脸颊一样,低声说:“我却很不舒服呢。”
那情形一点也不似自言自语,十分诡异。
玫瑰忽然拉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两人悄悄地从原路回去,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是一个萧瑟的冬日黄昏,落日贴进山峦,残雪未消,空气中反射着淡黄色的雾霭,寒气逼人。也许是太过寒冷,她一路上不停地发抖。玫瑰搀着她,都比她走得快。她觉得鞋子里有一块小石子,硌着脚心,每走一步,疼痛都能穿彻心扉。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下鞋,仔细地寻找那枚小石子。
里面什么也没有,它象空气一样地消失了。
那一夜,霜冷露凉,浸了她一头一脸。
第二天她又去了芳兰砌。一只不畏寒的鸟儿木木地立在枝头,院子里十分安静,似乎昨日什么也未曾发生。她站在空荡荡的树下,额头抵住粗大的树干,轻声哭了起来。眼泪流下时,有一种奇异的快感。
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地射下来,地上的影子悲痛地扭曲着。
“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熹妃轻轻地说。
胤禛一震,倏地回过头来,“你刚刚说什么?”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的一双眼睛,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的面孔。她静静地说:“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我对您的心,您可知道?”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头,下颌触着高高的衣领时,一双明亮的眼睛凄凄地斜过来,向胤禛微微笑了一下。
袅春风
胤禛看奏折的间歇,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窗外。赵士林见皇帝端茶时心不在焉,连忙轻轻说了一句:“万岁爷小心。”胤禛抬眼一看,原来袖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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