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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丝带,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神色似乎有些伤感,更多的却是温柔,“额娘一辈子都不快乐……”他凝视着镜中我的眼睛,道:“逍遥,我们不要象他们那样,我们、就我们两个,你说好不好?”
一轮硕大晶莹的月亮挂在窗前,盈盈射进屋中。远处的风景笼罩在一片流动的雾霭中——飘飘摇摇的木樨、刚刚泛青的竹枝,若隐若现,象童话中的世界。从窗上垂下的藤蔓是细细的一根,花串儿虽然还没盛开,叶子却在月光中变成浅蓝色,宛若水晶一般莹澈透亮。
看着那美丽的月色,似乎能看清许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就我们两个人……这固然好,可是,我们真的能做到吗?
历史上郭络罗氏以善妒闻名,并遭到康熙的训斥,雍正后来也以此为借口,将她挫骨扬灰。
我呢?他们会不会把这个罪名加在我身上?
还有,如果胤禩有政治野心,那么子嗣将是他心头极其重要的一个问题。我一个人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
“你真的决定了?为我放弃这许多,值得吗?”我仰起面孔,定定地看着他。
我话中的意思,他自然十分清楚。
“是,已经决定了。”
早春的夜,开着窗户,黛绿色的春雾从银翼纱窗中渗进来,月亮在镜子中映出她银色的容颜,一切都那么柔和。
我伏在他的手臂上,重重地点了点头。
四月底,康熙去木兰围场打猎,太子、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伴驾前行,良妃和我也一同前去。
木兰围场又叫塞罕坝,蒙语读做扎伊布达罕色钦,意思是美丽的高原。距离北京有九百里路,大队人马走了近十天才走到这座设在热河原始森林里的围场。
初夏的围场十分美丽,茫茫草原上繁花似锦,莽莽群山在草原的尽头绵延开来,满眼的墨绿中偶尔划过一道道矫健的身影,那是山间飞过的雄骏的大鸟,有鹰、有雕,还有一行行的白鹭。到处是渊渊绿树,遒劲的枝干直直地指向天空,偶尔拨剌作响,突地钻出一两只受惊的野兔、松鼠来,贴着车轮掠过,眨眼间消失在山楂丛中。
良妃一路都裹在康熙的大衣里取暖,康熙见她如此可爱,心都快要化了,只恨不能多宠她一些。我和胤禩下车时,正看见康熙将伊从车上抱下,面孔不由都有些扭曲。
康熙微微一顿,佯怒道:“老八,你额娘不舒服,你也不来看看,光顾着跟你媳妇说笑……”我们知道他是借此掩彼,也不敢说破,只唯唯称是。
“灵犀,你在这里陪额娘说说话,我去和太子爷他们商量明天打猎的事。”胤禩不便久留,躬身对康熙说:“皇阿玛,儿臣告退。”
康熙挥挥手,携良妃走进大帐,我在外面站了一会,随李德全走进帐内。良妃靠在虎皮榻上,神情倦怠,只是看着我在帐里东摸摸西看看。我为博她一笑,也豁了出去,拿起一个虎皮帽子带在头上,瓮声瓮气地说:“我是打虎英雄武松……”
见佳人嫣然一笑,康熙心里高兴,居然发挥了难得的幽默感,道:“武松何时招安了,还变身为美娇娘?”
我刚准备再贫两句,一个小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太子爷求见。”
康熙略一沉吟,对我说道:“你和老八也成亲这么久了,现在又不是在宫里,也不用那么多避讳。”
我忙站起身,道:“儿媳无妨,听凭皇阿玛安排。”
一个内奏侍的太监便用那细长细长的嗓音喊道:“请太子爷入帐……”
两名侍卫打起帘子,一个穿着明黄长袍的英俊男子挟着一阵香风翩然入内。我忍不住缩缩鼻子——这太子爷倒是风流得很,难怪能生出秦可卿那样袅娜的女儿。
他看见帐里有陌生女子,不由微微一愣,我立即起身行礼,“乌雅氏拜见太子。”
他打量我一眼,笑道:“原来是八弟妹,怪不得皇阿玛笑得这么开心。弟妹无须多礼,都是一家人,快快请起。”
我听他说话温和有礼,也猜不透后来是否真会发生所谓的偷窥大帐、密谋造反。毕竟我们所看到的历史资料十分有限,许多事情都无从考证真伪。我倒是有机会一一印证,却不能发表论文,否则博士毕业后混个博导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皇阿玛,儿臣有要事禀报。”
我从学术美梦中惊醒,识趣地说:“皇阿玛,时间不早了,儿媳也该回去了。”
康熙点点头,我屈膝行礼,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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