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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的脸,“八贝勒已经回来了,今天是他给安亲王府的格格下聘礼的日子!”
这么巧。
我按住心口,笑道:“你瞧你,这么大个人,动不动就哭,现在好了,刚换的衣服,又要换。”
她吃惊地看着我。
我叹口气,“我早就知道了,没事。你去洗把脸,我到香雪海去看看就回来。”
小如不相信,“你早就知道,那你还……”忽然停住嘴,低头出去了。
我在京郊的园子也叫香雪海,虽然没有杭州那个大,景色却也不差。刑管事看见我,连忙迎上来,“哟,您怎么来了,我给您倒茶去。”
我把马交给他,笑道:“你不用管我,自己忙去吧,我随便转转,你跟伙计们说一声,不要到山上来找我。”
“明白了,那您自己溜达溜达,现在花开得正好,特别是海棠,把树枝都压弯了。”他指指溪水,“您看,水里都是海棠花瓣。”
我站在溪边,看着一片片娇艳的花瓣随着明洁的溪水逐波而去。
人心得如水,相随过河桥。
可是人心难测。即使猜到别人的心,也没有猜到自己的心。我从没料到,听说他下聘的消息,心会这么痛。
我沿着溪流往上走,在一棵花荫如伞盖的海棠树前停下,拿块帕子盖在脸上,躺在树下,沉沉睡去。
梦中有熟悉的箫声,清越欢快,悠扬悦耳。
我轻轻抹去眼角的泪水,突然发现箫声仍然不绝于耳,心顿时剧烈地跳动起来。起身看去,一个白色的身影背对着我,正站在树下吹箫。
我微笑着,任由眼泪在脸上肆虐。
我的怒,他终于在我生日这天找到我了,我描的眉、涂的胭脂——如花美眷还是未付于断井残垣。这明媚的春光!
我悄悄走过去,环住他的腰,将脸偎在他肩上,一股带着檀香的薄荷味隐隐传入鼻端。
我如遭雷击,不得动弹,面孔煞白。
那人拿下我环在他腰上的手,缓缓回过头来,一双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嘴角嘲讽的冷笑,心中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怎么也擦不完。捂住眼睛,泪水就从指缝里漏出来,一滴、两滴,全滴在那只握住我袖子的手上。
“哭也没用,何必哭?”他递过一方手帕。
我一言不发,接过帕子,用完后,又还给他,“四阿哥怎么会在这里?”
他拨弄着身边一棵小草,淡淡说道:“我见这里景色还好,就进来看看。春光明媚,正适宜《凤翔千仞》这样欢快的曲子,你说是不是?”
我忽然想起来,出门时,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小厮,有几分眼熟。那正是胤禛的贴身小太监,我曾经在胤禩府上见过他。
这大概就是他登基以后,派探子监视王公大臣的先声。
可是,他为什么要找人在我门口监视我?
我虽然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也忍不住猜测起来。但是,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
我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想下去。
风寂寂地吹过,几片落叶在风中翻飞。南面的那条清流,夹着细小的冰块,叮叮当当地响着,轻轻流到西边的湖中。
多么遥远的距离。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胤禛突然念了一句佛经,嘴角又出现那种嘲讽的笑——不知是笑我还是笑他自己。
“要离于爱者,需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我却偏偏只看到那花花世界,恐怕永远也做不到这样了。为了避免忧苦,而舍弃欢乐——那欢乐是那么刻骨铭心,无论如何也舍弃不了的。”我环顾四周,苦笑道:“我在杭州也有一个这样的园子,看见这里的花,就像看到杭州的花。桓温北伐前燕时经过金城,见之前为琅琊时所种的杨柳皆已十围,忍不住叹道:‘昔年移植,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在纸上读到这几句,已觉恻然于怀,身临其境,才知道伤痛甚于读书时百倍。”
“昔年移植,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他低低念了一遍,陷入沉思之中。
他的侧脸线条刚毅,眉间有淡淡的忧郁之色。我原来一直以为雍正大人长着一张阎王面孔,谁知相貌竟这么好。
“咕咕……”我满脸通红,连忙按住正在抗议的肚子。
胤禛一愣,看我一眼,脸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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