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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的笑意。
地洞、地洞,你们在哪里……
可是我也忽然发现,虽然男朋友要结婚,新娘不是我——但是肚子还是会饿,阳光还是很明媚,鸟儿依然在歌唱,就连雍正大人的心情似乎都很好,愁苦的只有我。
我捂住脸,笑着说:“今天是我的生日,四阿哥如果不嫌弃,不如一起吃顿饭。”
他的目光有些惊异。
我摊摊手,无奈地说:“不就是失恋吗,难道还能让自己饿死不成?更何况一年只过一次生日,更要珍惜。”
他微微笑起来,“上次听十四弟说你把一支钗拿来换酒喝,我还不信,今日看来,倒是你的本色。”
“所以才要多赚些钱,免得把钗子全当了。”我见他和蔼可亲,壮起胆子,“四阿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什么问题?”
“各个阿哥府里的女眷都到我的云裳来制衣,唯独没有看见四阿哥府上的,不知是什么缘故?”
他似乎怔了一下,转过面孔,手指抚在眉心,“她们不爱这个。”
果然是个吝啬鬼。怎么会有女人不爱漂亮衣裳,一定是你怕花银子,不准她们穿。我正龇牙咧嘴的时候,他忽然回过头来,正好看见我的怪样子,眉头微微一皱。
唉,我真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我看着身边的流水出了会神,轻轻地说:“看,所以我嫁不出去。”
“那也不一定。”胤禛俯身捞起一片花瓣,“古人认为海棠集梅、柳优点于一身,很是难得。”
他是说花,还是说人?他住在胤禩隔壁,当然知道我在他府上住了半个月。
“这是宋朝的刘子翠说的,原句是:幽姿淑态弄春晴,梅借风流柳借轻。说花还过得去,用在人的身上,那真是不得了。”我自嘲地说。
风流的女子、轻若柳絮的女子,怎么会落得好。
他愣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手指又抚上眉心,笑道:“算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吃饭,算是向你赔罪。”
这么客气,我有些吃惊——原来雍正大人年轻时很讲理。糟糕,出门时好像没有带银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尴尬的问题问了出来:“四阿哥,那个……谁出钱?”
他轻笑,“你今天又没有戴钗子,我出钱好了。”
晓妆成
胤禛说的那个地方是碧云寺。这是京城十分有名的一座寺庙,其山水之清幽、林木之葱郁、建筑之宏丽华美为西山诸寺之冠。今天是三月三,出来烧香祈福的人很多,我们便缓缓按辔而行,偶尔低低交语几句,看上去倒象熟识多年的朋友。
胤禛与碧云寺的僧人似乎很熟。刚刚登上山门,已有僧人迎接出来。他躬身行礼,丝毫没有皇子骄矜的架子。
碧云寺比我初遇胤禩的迦叶寺大许多,一共有六层院落,不断向山上延伸,从山下看上去,雄伟的殿堂层层迭起,极为肃穆庄严。
“今天是你生日,先向菩萨上柱香,这样来年才会快乐。”胤禛把一柱燃好的香放在我手中,“这么愁眉苦脸的真不象你。”
我颔首接过,久久跪在观音菩萨面前,垂首不语。
我的心事,只有天边月知道。
出了大殿后,一个眉心有痣的僧人带我们去禅房用斋饭。这间禅房布置虽然简单,但是桌几精致,四壁洁净,一尘不染。西墙当中挂着一幅字,题目是《布袋和尚呵呵笑》:我笑那李老聃五千言的道德,我笑那释迦佛五千卷的文字,干惹得那些道士们去打云锣,和尚们去敲木鱼,生出无穷活计。又笑那孔子得老头儿,你絮絮叨叨说什么道学文章也,平白地把好些活人都弄死。住住住,还有一笑,我笑那天上的玉皇,地下的阎王,与那古往今来的万岁,你戴着天平冠,穿着衮龙袍,这俗套儿生出什么好意思。你自去想一想,苦也么苦,痴也么痴,著什么来由,干碌碌大家喧嚷嚷的无休息。
我站在字幅前,只觉得这幅狂草有几分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胤禛见我沉默不语,忽然微笑起来,“这篇文章如何?”
“老禅师写的,自然是好。只是这字迹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拍着额头说。
“你当真见过?”他似乎有些不信。
“反正眼熟的很,说不定是做梦梦到的。”
他凝视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淡淡说道:“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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