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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道:“齐王爷虽地位尊贵,我们小小郡府是不敢得罪他,但他也在这里留不久,总会走的。到时候且看那小践蹄子如何再威风。”
这样一来,倒教姬静姝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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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说闲话,安歌的耳朵有点痒,又听得家将向曹炟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夏炚这个小郡王一点长劲都没有,还是那么听他娘的话。府中上下事皆由一个妇人处理,也就是他的马技不错,否则王爷根本不必交这个朋友。”
曹炟只道了声,“背后说人是非者,该切了舌头下酒!”
说着话竟真的扭头,一捏家将下颌,家将的舌头不由自主伸出,随着一声惨叫和一条血线飙出,家将的舌头被割下,随便地扔在路上。
安歌素知曹炟残忍,视人命如草芥,但亲眼看见他如此,还是吓了一跳。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曹煜用她的生命给她上了那样生动的一课,使她深深地明白了一句话,还是自扫门前雪,别管他人瓦上霜为妙。
他的家将,他自己都不怜惜,还需要她这个女子来怜惜吗?
倒是曹炟,看到安歌如此镇定若素,反而有几分奇怪。
他冷冽的目光又向周围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继续往前走。
安歌暗想,难道他割了家将的舌头,害怕被人看到?但是,她马上就又想到,齐王爷的残忍人所共知,他杀人根本不怕人看到,只怕他是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并且齐王爷正好害怕那人听到家将的话,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家将所说的,不过是个小郡王的闲话,至于如此严重吗?
这小小的安平郡,竟有齐王爷害怕的人吗?
此时,那个家将捂着流血的舌头,面色苍白地跟在队伍的后面。
巨蟾被运到墓侧一个浅水洼里,水是由四处的高地聚集而来,安歌利用阵法术数,将巨蟾的活动场地困在墓地附近,反正这么大的森林,绝不会饿死了它。
运完巨蟾,安歌真的快要累垮了。
因为此事就快要到尾声,需要更加的保秘,安歌还是不能够回到客栈。深夜,忽然听闻院子里有打斗之声,她一个激灵起身,悄悄地将窗户开了道缝儿往外面看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许多蒙面黑衣人,个个都拿着长剑大刀,与齐王曹炟的人混战。
安歌略微一想便也明白,定是皇帝曹煜派来的杀手,堂堂一国之主,皇妃的尸体居然被曹炟从宫中抢出,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正在想着,却忽然看到另外一侧的窗开了,曹炟在窗前向她招手。
她赶紧跑到了窗前,曹炟一伸手,将她提了出来,之后二人来到另外一处暗门,进ru房间里,推开书架,后面居然还有一个暗门,二人匆匆地走下去,是个暗室,暗室中果然放着那具琉璃棺,沈婥的面容诩诩如生,丝毫没有因为这么远的路程奔波和数次挪动安置而有所改变。
曹炟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此时更缓缓地坐在棺前的石阶上,漠然地看着石棺内的沈婥。
☆、碎尸万段,魂魄不存(二更)
半晌,他喃喃自语道:“沈婥,若你在天有灵,看到你曾经最爱的人,想方设法定要你尸骨无存,你会伤心和难过吗?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吗?如果,所有的事情重来一遍,你会如何做?”
他虽问着,却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安歌发现刚才外面一会的功夫,曹炟居然又受伤了,一边的衣裳已经染红。
安歌连忙将裙裾撕下一块,要替曹炟包扎伤口。
却被曹炟推开,冷冷喝道:“走开!”
一直以来,安歌所知道的曹炟都是稳如泰山,从未像此刻这般,已经掩饰不住焦躁,甚至是有些许的绝望。
一时间她只好乖乖地站在一边。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在暗室中的他们,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曹炟似乎也并不担忧。他只是默默地靠在棺上,耐心地等待……
曹炟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然他的目光却也越来越深沉。半晌,从怀里拿出一只荷包,握在手中如同握着珍宝,唇角竟浮上略微的笑意。安歌对那个荷包很是好奇,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还是取消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念头。
过了很久,安歌靠在墙角下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看见曹炟依旧靠在棺材之上,眸光也依旧盯在沈婥的脸上,看起来他应该是整夜没有合眼,眼睛里布满着血丝,再加上苍白的面色,委实让人担心他下一刻,会忽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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