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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片赞叹惊诧之声,此起彼落,群豪竞相睁大了眼睛,想看个清清楚楚。
董卓英在众人混乱声中,目光不瞧向天坛顶端,却暗中注意打量司徒业的下落,奇怪的是诛心员外也不知何以不来参加。
空如禅师、一阳道长、昆仑老人三位,倒是一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养,连眼皮子眨都没眨一下,闭目趺坐,神色湛然。
只有格奇掌教脸颊肌肉抖动了一下,双目异光一闪,遂即恢复了原先状态。
他目光继续转溜到方承基的那一桌,只见方承基不住抓耳搔腮,想见他已是贪心大起了。
董卓英再转过来打量时,只见在坐众人,个个面红脖子粗,交头接耳的都在纷纷议论,不知在谈些什么。
就在众人一片谈话声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吼,有若春雷,喝道:“格老子的,既不见庄主,又不见主持人,龟儿子搞的啥名堂。”
董卓英望了过去,只见西南侧的第二桌,站着一位高高瘦瘦的汉子,说着一口四川土腔,踉踉跄跄的走出来。
众人见他已是喝醉,大都懒得理会。’可是,偏偏又出来一位山东大汉,胳膊粗如大腿,喊道:“奶奶的,你小子鬼喊个熊,俺就是看了不服气。”
这二个糊涂,居然一言不合,当场准备较量起来。
人类好斗的本性,与生俱来,丝毫不假。
高瘦的那人,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杯,晕头转向的走着八字步。
但想不到他走到一半,居然一式白鹤冲天,纵起一丈来高,轻盈盈的飘向草坪南端空旷草地上。
这一手表露出他身法轻灵,手中的酒没有溢出杯沿,显是极高的轻功。
场中多的是高手,高手识货。
立即有人叫道:“好一招醉八仙的风送江帆。”
董卓英和古风二人,默然不语。
那山东大汉,穿得衣衫单薄,满脸酒气,看来呆里呆气的,他不甘示弱,叫道:“俺也露一手给你瞧瞧。”
说着,他大步而出,一步一个脚印,脚印深入地下五寸。
草地柔软,泥土润湿,但他鞋袜如新,没有沾上一点痕迹,也是不易。
高瘦之人一见山东大汉向他冲来,口中叫道:“格老子的,来得好!”
飕的一掌,直向对方劈去。
掌势之快,迅雷闪电,亦所不及。
山东大汉眼见他一掌劈来,竟然不避不闪。
高瘦之人怒道:“龟儿子不怕死?”
掌势又加快了一倍,力逾千钧。
没想到就在掌势刚要沾上对方衣襟之际,山东大汉施出一招“沾衣十八跌”的真实功夫,五指一绕一缠,回臂侧腰,迅即把他摔到七尺开外。
山东大汉这时才拍拍手掌,轻描淡写的道:“俺不打你;俺摔也要把你摔死。”
那高瘦之人,顺着一摔之势,借力使力,急使出一招大士坐坛,硬生生煞住身形,总算没有屁股先着地。
两人一上手,各显功夫,倒也势均力敌,登即博得满堂彩。
接着,一个叫出:“龟儿子再试一试!”
另一个怒道:“俺要是怕你,俺就是小娘生的。”
这一番劈里叭啦!拳来脚去,打得好不热烈。
二人越打越勇,蓦听得一声:“格老子给你臭靴子尝尝!”
那高瘦的四川土佬,不知是否喝醉了,脱下两只长靴,分握双手,竟当作兵刃使用,毫不含糊。
他这双长靴,靴头全是铁铸,有棱有角,锋芒毕露,实不亚于一双铁锥。
众人哄笑声中,大感好奇,尽都看那大汉怎么对付。
那山东大个气得急怒攻心,口中大吼不断,骂道:“他奶奶个熊!他奶奶个熊!”熊了个半天,还是没把话说完,手中招式,渐感零乱。
那高瘦之人,恰好使出了双劈双撞,靴尖罩向对方上身要穴。
董卓英不忍心看那呆大个子出尽了洋相,黄山流云身法,凌空虚渡,由座位上飘逸的到了二人身前。
左手掌心外吐,右手虚空一引,一股无形巨力,挡住了四川佬的铁靴。
这一招左吐右引,登时解除了二人的血肉横飞局面,化干戈为玉帛。
群豪猛的齐声喝彩,连那几位有道之士,也都转头注视着这一边,暗中不住的点头暗赞不已。
群豪这时才看清场中已站着一位面白如玉的黑衣青年,长身直立,衣袂飘飘,灵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