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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着玉佩。突然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目露寒光,手指用力把玉佩一折两段,继而脸上又呈现出了痛苦的神情……
许寒芳傻傻看着,难道太后把玉佩还回来,有什么暗示?或者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第二天,许寒芳再到南书房时,发现除了赵高所有的内侍都不认识了。问道:“蚊子,你换近侍了?”
嬴政正在翻阅奏章简牍,淡淡地回答:“我把那些人全部处死了。”
“啊?”许寒芳张大了嘴:“全都处死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们该死!”嬴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他在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许寒芳心里一紧,质问道:“他们也是被迫的!”她原打算暗中调查出来,全部遣走,以后加强防范和管理。可是自己还没行动,嬴政已杀的一个不剩。
嬴政神态自若,没有说话,低头继续认真地看奏章简牍。
许寒芳一把夺过嬴政手中的书简,惊叫:“二十多条人命呀!说没就没了?”
嬴政若无其事地问:“那又怎样?里面有吕不韦的眼线,我原本是想让他们给吕不韦传些假消息,所以才让他们多活了几天,现在又多了廖、嫪毐的。忍无可忍!”想起吕不韦和嫪毐眼角又微微抽动一下。
“你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许寒芳只好拿这样的借口来指责嬴政。
嬴政淡淡一笑说:“我没那么傻,我随便找了个别的什么借口,全处死了!”
“可里面有清白的!”许寒芳追悔莫及。
“我没空一个一个查!”嬴政说的轻描淡写,仿佛不是二十条人命,而是二十个草芥。
许寒芳后悔的要命,怪自己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口无遮拦,害死了无辜的人。她懊恼地看着若无其事的嬴政,难道真如中隐老人说的?他的性格里有狼的本性——嗜血?秦王政六年的第一场大雪静悄悄地飘落。
先是碎米一样的雪粒,接着便像鹅毛片一样悠悠旋转飘落。把整个咸阳城装扮成银色的琼楼玉宇,耀眼夺目。
室外雪花飘落,蕲年宫南书房却室内如春。金盆兽炭,火势正旺,水晶灯内的红烛突突燃烧,照的四壁也抹上一层淡淡的红。
许寒芳把窗户开开一角,从窗户缝看着银白色的世界,片片雪花从窗角飘进,落在许寒芳肩头上,发丝上。
许寒芳抬起手接住一片洁白的雪花,看着晶莹的雪花在手掌中慢慢融化,化成一颗水珠,再把水珠扑在脸上,凉凉的。她缩着脖子笑了笑,照这样再下一夜,明天就可以堆雪人了吧?
岁末年初,奏章不是很多,嬴政没有一会儿就看完了。只是过一阵子就到了祭天拜地、祀祖、大臣朝贺的日子。到时候该十分忙碌了吧?
“今天下雪,路不好走,不要回去了。”嬴政微笑着说,看着正在观雪景的许寒芳。
“不!我喜欢踏雪!”许寒芳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愉快地说。
嬴政暗自叹气。入冬后,天格外的冷。总是不忍心她冒着严寒三更半夜的回去,可是她执意如此。只好说道:“那今天我陪你?——今天时间早。”还得向她说明原因,否则她会拒绝。
许寒芳回眸一笑,点点头,分外妩媚。
围好貂皮披风,二人走在冰雪中。
俏皮的雪花不时飘落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嬴政极目四望雪白的王宫,在这皑皑白雪下掩盖着的是多少肮脏、丑陋的东西?一阵寒风袭来,他下意识地裹紧貂皮斗篷。却看见许寒芳扬着脸,面带微笑,迎接着一片片雪花。心中一动,这天地万物之间,只有她是美的!
当他感到心中烦躁,忍无可忍的时候,只要听到她柔和而清脆的声音,他的一切烦恼都会丢开;只要看到她欲语还笑的娇靥,他就觉得世界是如此美好,除此以外的事物,只不过是一些杂音和干扰,不值得去想去在意,只要不在意,还有什么能忍不能忍的?
不知不觉已到了许寒芳的大殿。
许寒芳微笑着告别,嬴政恋恋不舍地看着许寒芳进了大殿。又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雪地上,二人刚才留下的串串脚印伸向御苑深处。
嬴政又回头看了看,此刻自己身后的雪地上只有一串脚印,显得孤独寂寞。他惆怅地想:何时才能让每个角落的脚印,都变成来时的脚印一样双双对对,不再孤单、不再寂寞?
第二天,雪停了。
雪后的空气清冽、寒冷。
成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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