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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此人在为他家主子不值,而弘历所想的是,这样一个疯狂崇拜年羹尧的年粉,要想从他口中撬出宫中的内应,怕是难上加难。
果然,旁边人瞧见他被抓了还如此桀骜不驯,当即便踢了他肋下一脚,骂道,“瞪什么瞪,还不行礼?”弘历乃是练武之人,知道此处提起了一般人忍受不了,可此人却不过回头冷冷看了一眼踢他的人,并未低头,也未有说话的意思。
林瑛玉对将他缉拿显然是有些兴奋的,此处又不是审理的地方,当即便让人四个一组,将这三个人牢牢看紧,一路小心的回了一处隐蔽的衙门,此处设在宗人府内,占了宗人府的一个大院子,平日里密信的人要审问,都是在此处。
进了院子门后,还未曾进屋,林瑛玉竟先站了住,对弘历道,“四阿哥若是累了,旁边有臣的一间屋子,收拾的还算干净,可先去补补眠。”这却是不想让他进去了。弘历有些好奇的挑挑眉,“吹了这么久的冷风,哪里有睡意?我且随你去看看吧。”
林瑛玉倒是没多劝,直接带着他向着一间屋子走去。弘历紧跟在他身后,两人相距不过一臂距离。也恰恰是只有短短一臂距离,当林瑛玉推开了那间屋子门时,弘历差点被里面的血腥味熏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才摘掉,这里面应是刑讯室,让人先注意的并非墙上挂着诸如皮鞭烙铁之类的东西,地上更是摆着各式各样的凌虐用具,而是那满墙壁的血点子,和地上已被染成红色的青砖,这里显然曾经严刑拷打过许多人。
那死士也被押了进来,只是此人显然比他们要想的刚强,进入这屋子不过愣了一下,眼睛扫过一圈后,便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被人将四肢以大字的形状用儿臂粗的铁链锁在了铁架上。
问询的乃是一个瘦如猴子的男子,此人长得尖嘴猴腮,颇有些地痞无赖的样貌。他在两人面前并不拘束,直接扯了个凳子踩在一只脚下,冲着那人道,“我知道你骨头硬,不过这些问题你最好先听听,省得等会想招的时候,爷没空重复。到时候惹得爷烦了,可不知道会做些什么。”说完,他便极为平淡的问道,“你与年羹尧何关系,从哪里找到汪景祺的嫡孙,为何要行刺圣上,圣上的行踪又是从哪里得到的。”
一共四个问题,瘦猴用极为平淡的口气叙述了出来,果不其然,那死士根本不会回答他,反而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弯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是在嘲笑他们天真。瘦猴也不恼,嘴巴里啧啧啧的吧唧了几下嘴,才皮笑肉不笑道,“瞧着不想说是吧,那便不说吧,咱们动动筋骨。”
说毕,一旁便有人拿了个铁圈来,将那个明显稍微大些的铁圈放在了死士的头上,弘历便有些疑惑,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处。却不一会儿,便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旁边又有两人,拿了一堆楔子来,竟是用锤子往人脑和铁圈中间定楔子。
此事何等残忍,弘历是个男人,倒不是不能忍受,可对于从现代而来的人来说,这实在太过骇然,也超过了人的心里底线,但他又知道,此人密谋刺杀圣上,早就没了活路,他如今要是开口求情,也是不成的。
当即,弘历便推开门出了屋子,屋外此时不过凌晨,清冷的空气吸入鼻中,弘历心中那股作呕的感觉才慢慢压了下去。
“怎的,四阿哥受不了?”林瑛玉不知何时,竟跟了出来。
弘历并不讳言,“实在太过残忍。”
“可不如此,这些死士不会招出半句,你要知道,他们不招,圣上身边便存在隐患,万一出了事,却非你我二人可以承担。”不知怎的,林瑛玉口中却有些许怅然的感觉,“而且,当你开了头,后面的事也就没那么难了。”
弘历不由的眯了眼睛去看他,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何意。在一个无权的皇子面前抱怨?亦或是袒露心声?怎么也不像他的风格。他慎重地道,“这些,包括今夜的捉人,其实你都可不让我瞧见。圣上只是让我处理此人,却并没有让你将密信的实力完全展现给我看。你不是这般莽撞的人。”
他的话并没有反问,但其中的疑惑已然明显的很。林瑛玉仿若早就料到了弘历的想法,一点也不讶异,反而十分坦然地道,“这自然是故意的。”他略略顿了顿,才道,“这自然是想让四皇子瞧瞧我林瑛玉如今有多大的本事,投诚总要有点诚意的。”
投诚?弘历立刻向四处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四周早就静悄悄了,在这个冬天的夜里,便是连点虫鸣声都没有,整个院子中静寂的让人心中发麻。这人倒是谨慎,只是圣祖爷年间的事儿他虽然没经历过,可便是最后那几年也足够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