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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不能少。
然而,坐下之后,丫鬟上了茶。沈江蓠也在一旁坐下,竟然喝起了茶,丝毫没有过来向自己这个婆婆行大礼的意思。
徐夫人渐渐端不住了,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而徐楚良正与萧栖迟说着朝堂掌故,也没注意到她母亲的不满。
徐氏姊妹是第一次来到这样富丽堂皇的屋子,见一桌一椅,一瓶一花无不精致雅丽,又偷眼看了沈江蓠几眼。虽然是年纪差不多的女眷,但是沈江蓠侯府千金的做派让她们好奇又不敢随意亲近。
两个人偷偷咬着耳朵,猜测沈江蓠的衣裳首饰是什么材质,可是时下最流行的样式?又悄悄数了一回跟在沈江蓠身后的丫鬟。
两个人圆睁着眼睛对视了一眼,互相吐个舌头。
除了徐氏姊妹,徐夫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沈江蓠的排场。她本来就担心娶个公府千金做儿媳妇,自己儿子会镇压不住,而且媳妇还不将自己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眼下越发觉得自己深谋远虑,一语成谶,就寻思着要给沈江蓠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知道徐家的媳妇儿要怎么做。全然忘了当初儿子叮嘱她的那些话。
说了几句话,沈江蓠便冲众人一笑,说道:“第一次见面,给表妹、表弟备了一份薄礼,玩意儿而已,略表心意。”
一溜三个丫鬟端了三个托盘上来。徐氏姊妹接了礼物,欢天喜地道了谢,又不好当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只盼着赶紧各回各屋,好去镜子前臭美一番。
萧栖迟表现得倒是很恭敬,十足十一副小弟模样。
沈江蓠给徐夫人的就不是见面礼了。长辈晚辈见面,自然是长辈给晚辈赏一两件东西。沈江蓠于是对徐夫人说:“我因为不知道姨母的身量,也没敢随便做衣裳,倒是叫人准备了好些衣料,改日姨母吩咐她们做了穿罢。”
徐夫人笑着说:“难为你有心”,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包——她也是做过官夫人的,既是第一次见儿媳妇,总不能毫无表示,便包了两件金饰,作势要递给沈江蓠,可是手刚伸至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先从沈江蓠的脸上扫到膝盖上,再扫向地面,一面说话,目光一面在沈江蓠的腿与地面之间来回地看:“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字没出口,又改成了“外甥,你既然嫁到我们家来,我就拿你当女儿待。”
她的手抬了半天,见沈江蓠还没有下跪的意思,于是直接说:“按照我们家的规矩,晚辈见长辈,是要跪下请安的。”
沈江蓠的笑维持不住了。哪有人这样明摆着叫人下跪的!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本来就有前世宿怨,而且又说过了是当姨母请来家里的,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自己一个女主人向她一个客人下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儿子是改名换姓去考试的么?
徐楚良和萧栖迟听见这话,同时转过头来,看看沈江蓠,又看看徐夫人。徐楚良虽然觉得自己母亲有些太过了,但是到底是自己母亲,江蓠是儿媳,跪一跪也没什么,就没说话。
徐氏姊妹倒是被这突发的状况镇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江蓠正待反唇相讥,不想萧栖迟说道:“舅母怎的忘了我这个外甥?”他面带笑容,温言向徐夫人说道:“那些个陈规陋矩还提它做什么?大嫂是圣上亲封的县主,品级比咱们都高。要是真按照规矩来,以后咱们见了大嫂不都得请安问好?哪里还有一家子亲戚的热络?”
徐夫人和徐氏姊妹都只道沈江蓠是公府千金,没想到还是有品级的命妇——连徐楚良尚只有个状元头衔,并无官职。
萧栖迟一个现代人,始终无法接受下跪这个事情。再说,虽然他穿越是穿到了徐家,但平心而论,他却觉得自己与沈江蓠更为亲近。而且,似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他见不得沈江蓠受委屈。
听萧栖迟如此说,徐夫人只得讪讪地将锦包塞到沈江蓠手里,说道:“我的心意,你不要嫌简薄。”
徐楚良也赶紧跳出来圆场。
沈江蓠致了谢,回身交给挽春收着,才说:“只顾着说话,想来大家都累了,不如先下去歇着。我已经安排了丫鬟,各处人手,要是有不合适的只管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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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姊妹手拉着手去了听风馆,这是分给她二人的院子,与徐夫人的荣恩斋就隔了一条石子甬路。
至于各处人手安排,沈江蓠有心,早问过徐楚良从前在家里时的情况,给徐氏姊妹依然每人配了一个贴身丫鬟;徐夫人是两个大丫鬟;其余扫洒粗使的另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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