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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在京城他那个圈子里就薄有钓名。王桥卿谈不上爱好,不过是闲来无事消磨时间,与他相比实在是自取其辱。
过端午节村里杀了几只鸡,谢平澜叫把内脏都留下来,约了明月去崖上钓鱼钓海虾。
明月只在一旁看着谢平澜钓鱼,顺便同他闲聊。
“皇帝和文武百官逃到永州之后,感觉连平南王在内都没什么斗志啊。”
谢平澜正在将鱼饵挂钩,呵呵一笑,问她:“此话怎讲?”
“景国公李韶安上了你的大当,被骗开平豫关,以至密州军长驱直入,做为丢失京城的罪魁祸首,竟然只是降了爵位,仍然大权在握。他和平南王都主张招安费长雍,全力对付杜昭,好生古怪,我才不信费长雍那小子会接受招安。”
“我也不信。招安说起来好听,其实是天下三分,朝廷担心另外两家联合,抢先笼络住长雍,想联手先解决杜昭这个心腹大患。”
他右手挥杆,左手将线坠抛出,渔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诱饵落入崖下水中。
稍停,他坐下来接道:“长雍现在身处风口浪尖,使出浑身解数,走一看三显然不够,至少要走一步看十步。平南王司徒翰这个人我和他多有接触,你不要觉着他只会打打杀杀,有消息说他奏请皇帝派了户、金、仓诸部十余名主事专门负责同邺州打交道,个个都是财政收支上的老手,我估计着司徒翰是想借这些人的经验,找到长雍在内政上的破绽,等需要的时候好对他施以致命一击。”
若没有费长雍横插进来,向她求亲那回事,明月会疑惑谢平澜和费长雍明明是朋友,为什么不帮一帮他,而是选择袖手旁观。
现在她有点不好开口,暗自寻思大约他们“天行”做事就是这样吧,谢平澜当初在那艘游船上曾说过,大家只要初衷不变,各凭本事,或许那时候他和费长雍就已经有了分歧。
“你其实还是看好杜昭,认为费长雍不会成功是不是?”
“长雍若是能成事,我自然会支持他,但现在看来,成功的可能性不大,相比之下,杜昭那边就要容易的多。”
“怎么说?”
谢平澜一挑眉:“有鱼上钩了,等我一下。”
起杆钓上来一条黑色小鱼,谢平澜一看就乐了:“鲈鱼啊,人生贵在适志,远离是非之地,好应景。回头我们也做菰菜羹﹑鲈鱼脍。”
明月应了声好,催道:“快说快说。”
谢平澜把鱼收了,钓杆放到一旁,洗净了手,将明月揽入怀中,抚着她的秀发:“说什么,你何时能洗手作羹汤给我尝尝?”
两人都知道,他这“洗手作羹汤”另有深意。
明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将面颊贴在他胸腹间,嘻嘻笑道:“这个呀,我说了不算,要不先做一半,另一半欠着。”
谢平澜怔了怔,反应过来她那意思是先“洗手”,将“作羹汤”欠着,心中柔情涌动,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耳朵:“再等下去,我都老了。”
明月嫌痒,把脑袋往他怀中拱了拱。
谢平澜失笑,说回原来的话题:“长雍太激进了,天行是柄双刃剑,用得不好伤人伤己,我不看好他的原因大致有三,一,他根基太浅,志向却太大,凭借一己之力要彻底推翻旧有的格局,伤筋动骨不说,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二,一旦开战,他要兵没兵要将没将,势必要加重赋税,全州征兵,邺州本不富庶,上次能安然度过粮荒已经不易,他再有本事,也难为无米之炊。还有第三点,就是他同马康才那些人的矛盾。要照他的《肃贪核赃廿九条》,他手下那些官儿无人不该杀,你说谁会真心实意为他做事,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
明月仔细想了想,觉着谢平澜所言颇有道理。
等她和谢平澜消磨大半日,提了钓杆木桶相携自崖上下来,便听到来自京里最新的消息:原密州通判宦成私下同朝廷方面一直有书信往来,被汤啸查获,禀明杜昭之后缉拿下狱。
外边如此动荡不安,不知道他们藏身于这小渔村,还能逍遥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休息~
第149章 出山
密州通判宦成下狱这事叫谢平澜呆怔了一瞬。
明月去过密州; 对密州知府姚鸿煊和通判宦成都有所耳闻; 这两个都是所谓的京城派。
密州是杜昭的龙兴之地,姚、宦二人几乎算是他麾下数得着的文臣。
宦成以通敌下狱; 姚鸿煊就算能摘得干净,也肯定会受到影响。汤啸这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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