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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只作未听见。
不知来的是什么人,她有些担心自己新招揽的那些手下和对方起冲突。
妙生斋里原本客人就不多; 此刻整个二层空荡荡的; 明月踩着木制的楼梯下来,就见由一楼上来了一个人。
木梯既窄又陡,一个往下去; 一个向上来,两人就在二层转弯处打了个照面。
对方是位比自己稍大个一两岁的姑娘,一身红衣,颈上挂着黄金璎珞圈; 腰间金的银的饰物更有五六样,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只看这身浓烈艳丽的打扮,竟与明月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姑娘鹅蛋脸儿; 眼睛不大,乌溜溜的颇显精神; 面颊鼓鼓的,加上个子不及明月高; 整个人就显得有些丰腴。
明月只是稍一打量就知道对方怕是来自权贵巨富之家,身上有几件首饰价值连城,远非自己可比; 看来适才就是因她而清的场,明月不欲惹事,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让至一旁,示意她先走。
哪知道那姑娘同她对视之后竟然原地站住不走了,两眼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就好像认识她似的。
明月不明所以,她无比确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既然人家不肯走,那还是她走吧,明月仗着自己生得苗条,侧身便欲从那姑娘身旁的空当下楼去。
她这一动,那姑娘仿佛突然惊醒,“啊”的一声低呼,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从上面下来的啊,你认得何先生?我怎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
语气竟然很和善温柔,一点也没有权贵家大小姐遇上平民百姓的那种颐指气使。
明月不由地对她生出好感来,扬了扬手中的画卷:“我刚跟楼上的画师买了幅画,先前不认识他,他是姓何么?”
那姑娘大力地点了点头,语带埋怨:“我请何先生帮我画一幅画,都一年了他还没有画出来。”
明月怕她误会,解释道:“这画原本挂在一楼,是他早先画好了的。”
“我知道,广佛全景嘛,掌柜的告诉我了。”
“哦。”明月再没什么可说的,抬了下手,便要与对方就此作别。
谁知那姑娘却不肯放她离去,笑道:“我一见姐姐就觉着投缘,姐姐若没有别的事要忙,陪我一同上去催催他可好?”
这个邀请来得莫名其妙,明月歪着头似在考虑去还是不去,其实心里在想:她明明比我大,为什么叫我姐姐啊,难道是我这装扮看起来太老相?
那姑娘当她不愿意,竟凑过来,以熟至不能再熟,撒娇的口吻央告道:“去吧去吧,何先生一年到头难得见外人,肯定是见到姐姐这样的人物,想把你画到画里去。”
猜的是不错,可这好似上辈子就认识自己的态度,叫明月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次见面,凑那么近干嘛?
就在这时候,楼下有人不放心地叫了一声:“郡主?”
那姑娘瘪了瘪嘴,回身冲着下头斥道:“在呐,叫什么魂,我不过遇到个朋友聊上两句,会出什么事?”和对明月说话时那温和有礼的模样判若两人。
“郡主”两个字好似一道闪电劈中明月脑海,她知道眼前这姑娘是谁了。
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平南王司徒翰的宝贝女儿原来长这模样。
就是她,先后看上了谢平澜和王子约。
不得不说,这位郡主眼光真是好。
明月嘴角抽动了两下,她对自己这么亲近,多半也是因为自己模样生得好看。
这么一想,明月心里别提多复杂了。
毋庸置疑,这个喜恶只看长相的古怪郡主就是她在苦苦寻找的突破口啊。
明月当即不再推脱,转身陪着她往三楼去,口中问道:“何先生很有名么?”
能叫小郡主等画等上一年的,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小郡主走在明月身边,不住地抬头看明月的脸,道:“何先生写诗作画都很厉害,他叫何康,是王渊老先生的弟子,你听说过王渊么,便是王子约王公子的祖父。”
明月口里应付道:“王渊大家,一代文坛宗师,可惜已经过世了。”心里嘀咕:“别人提起这爷孙俩都说王子约是王渊的嫡孙,只有这位小郡主反过来,说王渊是王子约的祖父。”
小郡主惆怅地叹了口气:“是啊,好可惜。何先生受师门连累,隐姓埋名呆在这书画铺子里,他的画都是没有落款的。”
三楼之上何康已经听到动静,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