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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和四肢的关节,五花大绑交给陈佐芝处理。
当时已是下半夜; 陈佐芝没有惊动太多人,只把孟黑叫了去。
雍德义关节复位之后痛哭流涕,连连磕头认错; 供认他是看不过大当家碍于王爷的面子,明明和朝廷有着血海深仇却不能报; 为着招安一事忧心得整夜睡不着觉,才擅自行动; 想着钦差若是死了,招安一说自然就黄了。这都是他自作主张,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陈佐芝本来就不想深究; 见他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正中下怀,把人交给孟黑处置。
到这时候孟黑还要做戏做全套,拔刀要杀雍德义,被陈佐芝拦下。
最后他当着众人的面,抽了雍德义三十鞭子,直将雍德义抽得皮开肉绽鬼哭狼嚎方才罢休,抽完了又把人赶出大化,叫他即刻滚回江城去。
等初二早上隋凤这边听说此事,雍德义已经带着伤离开大化回江城去了。
诸人立刻想到明月那天在观霞阁上看到雍德义同汤啸密会的情形。
不知汤啸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说不定二人当时便是在密谋此事。
陈佐芝得到报告之后好几天引而不发,终于抓了雍德义现行。
否则大半夜的,那位费公子怎么会正好在钦差那里?再说雍德义又不是傻,要行刺肯定要等熄灯之后没有外人了再动手。
更叫人没想到的是费长雍的身手,这人年纪不大,竟是文武双全,武艺高出众人一大截,怪不得自视甚高,敢夸下海口,要帮着陈佐芝把邺州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虽然是点小风波,很快归于无形,却无疑更给了明月去见谢平澜的理由。
所以三月初二这天上午,隋大小姐带了铃铛和几个随从,拉上白策,坐着车浩浩荡荡前往城西灵岩寺上香求签,顺便要在寺庙的后山踏青游玩。
她兴冲冲打算的挺好,谁知天公不作美,出门的时候只是有些阴,走在半路上便开始淅淅沥沥落雨,等到了灵岩寺外竟是越下越大了。
铃铛不知道今天的上香游玩另有玄机,道:“糟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带伞,这破天气,看来是玩不成了。”
她家小姐可是很讨厌下雨的,她说雨水滴在身上,湿漉漉的,总有一种不那么清爽的感觉,再说一下雨地上到处是水,很难不湿到鞋子,所以在山寨的时候,每逢下雨天,小姐便基本上不出门了。
今天颇难得,好像下雨这等意外也没有破坏她的玩兴,虽然不怎么说话,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里面全是兴奋……
明月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进到灵岩寺中。
等手下人好不容易找来了伞,她和铃铛、白策打着伞沿着又湿又滑的石阶进了寺庙的大门,不但是鞋子,连裙子的下缘都变得湿哒哒好不难受。
明月因为上次见谢平澜穿得丑,怕他再说自己长得不及某某,还特地换了条浅紫色的暗花长裙,外罩蝴蝶纹纱衣,看着如芙蓉出水袅袅婷婷,这会儿也全部泡了汤。
这也到罢了,最叫明月气恼的是诸人如取经似的经过了九九八十一难,进到灵岩寺,找着老和尚慧明一问,谢平澜竟然没在。
慧明说他是昨天出去的,把手下人全都带走了,一夜未归,今天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
明月看看外边那么大的雨,再想想谢平澜伤势还未愈,顿觉一腔热忱全都落了空,看来这一趟是白跑了。
回去吧又不甘心,她毕竟不能隔三差五就往灵岩寺跑,再说明日陈佐芝召集众人开过会,她爹留在大化也就没有什么事做了,说不定会带着大伙早早回去,谢平澜又说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要去密州,这么一算,下次见面竟是遥遥无期了。
这令明月十分不开心,哪怕在铃铛的鼓动下,她在佛祖金身前上香求签,意外求到了一支福星吉宿无所不利的上上签,依旧没有将她从霜打茄子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白策其实也想同谢平澜聊一聊眼下的形势,一语双关道:“既是吉兆,那就等一等,看雨能不能停吧。”
明月点头,白策指使着程猴儿去问问寺里有没有围棋,有的话便借一盘过来。
过了一会儿,程猴儿冒雨抱着棋盘回来,老和尚慧明跟在后面,帮他拿着棋盒。
原来慧明和尚竟是此道高手,白策闻言大喜,熄了虐一虐明月这新丁的心思,两人坐下对弈,叫明月和铃铛在一旁观看。
明月看了一阵,见没有外人,忍不住问:“慧明大师,那位谢施主有没有给你讲过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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