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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质偏低的类型,当然就是拘留、拘役一类的了。那逮捕仓号里反而没什么大事,都等着判决呢,闲得发慌,给他们一本日历都能背下来。而这种短刑期的人不同,都眼看着出去呢,谁来看这书。
这所长随便走了走就发现了一大堆问题,开小差的、装腔做势的,居然还有把书撕个边角卷烟屁股抽的……问来问去,问得和说得牛头不对马嘴,你问他犯什么罪,十个里有八个不知道,都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再问个法律常识,这不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就是大嘴一撇胡说一通。有个打架弄事进来的,问他什么罪,他居然说,我家没钱给派出所上号送礼,就把我关进来了!再问却是个**被拘留的,这人更雷,大大咧咧说,俺就木听说过,打个炮都有罪!……就有罪这也忒不地道了,钱都罚了,还关俺十几天,你说这不就打个炮呀,至于吗?弄了个小姐又不是弄个黄花大闺女!
那所长气得是扭头就走,心里真巴不得马上把人放了,省得看着心烦!
最气的是,居然还有杨伟这么个刺头,公然睡觉还说一句没背,看不下去,居然质问管教。这还了得。那所长把刚才自己心里积压的不快便全部撒到了杨伟的身上,不过这所长对杨伟的印象也实在不好,看着就是又横又愣的滚刀肉,这种人,不能法治,得人治!
那所长看着杨伟高高大大的身才夹着被褥跟着老钱进了二道小号门,摇摇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法盲呀,文盲容易扫、法盲实难教呀!这法治,难呐!
……
杨伟的苦日子来了。
在看守所两幢建筑中间,岗楼的下层正是两层小号,一般看守所里打架弄事、不服管教、散布谣言等等一切犯禁的都关在这儿,这里汇集了全所的标准刺头,因为抗拒学习的杨伟就被关到了这里。
不到十平米的小号,一个水龙头一个便池,外加一个水泥砌了的20公分高的床就是这小号里的所有摆设,除了钢筋水泥基本再无外物。在小号里一天供应两顿,没有放风时间,当然这探监更是不可能的事了,而且刚刚进小号的时候,又来了一次大检查,把杨伟夹在被子里烟全没收了,那武警一看杨伟这被子居然卷了两条云烟,骂了一句:舒服的你,蹲小号还抽云烟。一脚就踹过来堪堪差点没躲过去。那老钱把杨伟扔小号里,一会又扔过来一支没盖的圆珠笔和一摞纸,吸吸鼻子,说道,小子,抄吧,一天一万字,这关你过不去……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这脑袋怎么长滴,让你学习两页书比杀你还难受,至于吗?
身后的矮小的铁门“嘭”声关上了,一关上门,这里就成了与世隔绝的地方,浑浑噩噩的杨伟坐在水泥砌的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再拿起那书,还是看不进去,一看就犯迷糊!刚才杨伟也是只觉得说了两句直接的话,却没想到这惩罚来得更快更直接。这小号杨伟是蹲过的,不过上次是因为打架关了三天,这次倒好,莫不是要被关三个月!
四周仅剩了一点喧闹也安静了下来,隔离仓果然是非同凡响,不但隔绝了与人的来往,而且连声音也几乎全部隔绝了,快入夜的时分,这里便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一直在仓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的杨伟脱下了鞋子,开始盘腿而坐,这是当年空性大师教的打座方式,每当心境紊乱,灵台不明时,打坐静养便成了杨伟自我调解的最好方式!不一会功夫,呼吸悠长的杨伟便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忘了时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地……
其实杨伟也真的需要这样自我调节了,几个月来,从一个一文不名的小保安上升到了如此的位置,又是村长、又是矿长、又是总经理,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异、眼花缭乱,再到后来,生命中出现了第一个女人,第一个让他不能自己的女人,就像师傅当年说得那样,是一个蚀骨销魂的女人,紧跟着又出现了一个,两个女人像两个巨大的旋涡,让杨伟感到迷失、感到困惑,却又不以自拔。
后来又有了一笔巨款,这笔巨款不但来历不明,而且是他从来也不敢想像的数字,没有钱的时候想着钱,真有了钱,却不知道自己该拿着钱干什么……又想到了朋友,曾经在抢炮声的中战友、一干混混老友、还有这陈大拿、林子……还有拴马村的老锤和一干光棍们……
纷乱的思绪如藤缠麻绕,越理越乱……杨伟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如来灭后,后五百岁,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为实,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闻是章句,乃至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