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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过于此。
一代太后,手握半壁江山,皇权数载,随着长眠厚土,终落幕而去。
皇权回归,丹墀之上,明黄朝服,俯瞰群臣。朝夕之间,朝中大臣擢升贬谪之后,焕然一新,俱是天子门生。
只是纵然江山在握,却敌不过岁月无情,病魔伤身,陛下四十有余,鬓角却华发丛生,垂垂老矣。
丧礼毕,各位藩王回往封地,常山王暂留京城。高演日日进宫,很晚才能回府,就连玉清也难得一见。
晨辉洒在玉阶之上,柔软无力。玉清慵懒的走出寝居,却见高演正立在紫藤花架下,身上沾满落花,看来已立了很久。
“今日不用上朝么?”
“今日可以不去。”高演凝视玉清,双目灼灼,唇角慢慢溢出笑意,愈来愈浓。
玉清猛然想起自己还未梳洗,披散着长发,穿着单衣就出来了,避开高演的炙热目光,“你等我一会儿。”
梳妆台前,乌发瀑布般披覆,如绸潋滟,垂至腰间。长发随着苗氏灵巧的手指逐层绾起,身后清丽的裙衫不知何时换成一身素白丝袍。
玉清侧目,只见高演削长的手指,缠绕着她最后一缕长发,拿起玳瑁钗,轻轻绾上,“现学现用,还不错。”
不敢望铜镜里的自己,只觉脸上发烫,一颗心怦怦而跳,似要夺胸而出。
“你觉得如何?”高演俯下身,看着铜镜中的玉清。
玉清垂下头,流波横秋水。霍然抬起头,端看镜中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还行吧。”
高演看着她一脸故作的淡然,心中笑个不停。见她拿起眉笔,劈手夺过,“我来。”
高演动作轻柔,玉清目光无措,低下眉头。他到底惯做此事,心中微凉,“你倒是什么都会。”
高演会意的抿唇一笑,低声道,“只能说明我这人聪明,无师自通。就比方说这画眉,虽是第一次,却是一看就会。”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玉清白了他一眼,心中暗暗欢喜,不客气道,“画了眉,你是不是还打算伺候我用唇脂?”
“那个就别用了,这样挺好,”高演拉起玉清的手,“我们去用膳。”
是了,他一直在等她用膳。两人相对而坐,时光静好。
“昨晚几时回来的?”
高演抬眸,温柔道,“玉清,你不用每晚都等我。”
“我没等你。”
“真的没有么?” 高演笑看玉清,“为何每晚直到我回府,你才熄掉烛火?”
“你怎么知道?”玉清惊讶的看着高演。
“我当然知道。”高演笑的神秘。
“我睡不着而已。”
“想回朔州。”高演一语道破。
京城,她长于此,生于此的地方,却让她渐渐陌生,“这些日子常常想起连枝苑中的那颗梨树,池塘里的那株睡莲,入夏时节,也该开了。”
“再等几日,有些人还没准备好,”高演意味深长的笑道,心中动容,没想到她会念着朔州,“放心,虽看不到睡莲,保证让你瞧到萃锦园中的流丹枫叶。”
玉清垂眸,却听到下人禀报,说皇上召见,请王爷速速进宫。
鸾驾前,玉清目光依依,轻拉高演袍袖,低语道,“高演,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明白,”高演微微一笑,轻握玉清的手,转身步入鸾驾。横帘卷起,高演探出头来,卷云冠下,双目柔情,“晚上不用等我,你想的事情,我会尽力而为,蔓藤野草化为无根浮萍。”
他懂她,玉清嘴角微扬,展颜一笑,“谢谢。”
次日,朝堂之上,宋相递上奏折,请求辞官,皇上再三挽留,无奈之下,准他告老还乡。
五日后,圣旨下,封宋钦为清平王。
宋钦宋纲父子,虽与武明皇后结党,把持半壁江山,现如今,武明皇后崩逝,树倒猢狲散。皇上念其父子二人,功在朝廷,特封宋钦为清平王——自齐国开国以来,第一个异姓王爷,虽无实权,却准予他荣归故里,安享晚年。
擢升兵部尚书宋纲为太保,晋列三公,三公九卿,看似位高权重,实则是架空宋纲兵权。
但世人看到的却是皇恩浩荡,武明皇后崩逝后,宋钦和宋纲不仅能全身而退,而且封官进爵,不是皇恩浩荡,是什么!
入朝三十余年,乘风破浪,直挂云帆,登上相位,成为百官之首,庙堂显达,一时间,宋相门生遍布天下。
敌不过时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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