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页)
策正翻着医书,看的入神,浑然不知王妃已经进来。
玉清一手拿起捣药舂,一手拿起药臼,坐在一旁,静静的捣起药来。
敲打之声,一声声传入耳中,闾丘策回过神,见是王妃,欲要俯身行礼,却被王妃微微扬起的手,免去了礼数。
“本宫闲着无事,过来瞧瞧,你且忙你的,不用候着。”她辗转数更,难以成眠,一夜竟漫长如岁,不得已,起身披着貂裘,信步而行。
闾丘策望向王妃,才半日的时间,王妃一脸的憔悴,神情疲惫如此,目光复杂的射向王妃手中的捣药舂,用力均匀,“王妃也会这些?”
玉清微愣,旋即明白闾丘策的意思,她是堂堂相府的千金,本来是不需要会这些,可是谁让她这位千金有名无实呢,“谈不上会与不会。”
放下手中的捣药舂和药臼,缓缓走到前面的药柜,失神的望着层层药斗,若不是高演身体患有顽疾,堂堂的王府何需辟出一个院子作为尚药司。
“王妃识得药材?”闾丘策目有疑虑的望着娘娘的背影。
玉清嘴角微微上扬,并未立即回答,只是抽出一个药斗,拿了一味药材,说道,“这是细辛,主咳逆,百节拘挛,风湿痹痛,能明目,利九窍。”随即又拿起一味药材,“这是茯苓,主胸胁逆气,能开肺腑,调脏气,有解热散结之效,因此茯苓之用,在泄不在补。”
合上药斗,玉清似笑非笑的看着闾丘策,“本宫说的可对?”
闾丘策心中微怔,目中有惊色闪过,脸上却不动声色,“王妃精通药理,有仲景之才,老奴佩服。”
“本宫的娘亲缠绵病榻多年,你应该已经知晓,”玉清淡淡一笑,明白闾丘策心中所想,“为能服侍好娘亲,本宫也常常翻阅医书,精通谈不上,只能说略知一二。”
“王妃纯孝,老奴深感敬佩,”闾丘策颔首说道,手心却渗出细汗。
闾丘策垂手而立,恭敬之至。微躬的背如微张的弓,虽已弯,但坚韧。玉清淡然道,“闾丘策,你不用步步试探。”
“老奴不敢。”闾丘策俯身道,他确实没想到王妃懂得医术,心中怔忡。
“本宫今日来,不是来翻旧账,”玉清神情幽深,目中万般苦涩,“本宫只是担心……”
他不能醒,她就不能眠。这个王府因他的沉睡,也陷入了沉沉的死寂中,没有一点生机……
王妃黯淡的神情,目中的灰败,似乎与病中的王爷一起沉寂下去,闾丘策为之一怔,再看到王妃侧首时,高耸乌髻中,玳瑁生光,心中陡惊,猛然跪地,“王妃,老奴有一事,想请教王妃。”
玉清没想到闾丘策会突然下跪,不知是何用意,“无论何事,起来说话。”
闾丘策站了起来,躬身问道,“敢问王妃,何为夫妻之道?”
玉清骇然,想不到闾丘策会问这个问题,沉思片刻道,“夫妻之道,如两人身在孤舟,风平浪静时,可携游沧海;波涛汹涌时,应并肩共济。”
“好,说的好,”闾丘策声音激昂坚定,目中恭敬之色弥增,再次跪下,“老奴向王妃请罪。”
“本宫方才说过,今日前来,不是来翻旧账。”
“王妃不怪罪老奴,是王妃仁慈,也是老奴之幸,”闾丘策停顿片刻,说道,“但老奴应务必将实情禀告。”
“起来说吧。”玉清望着闾丘策额前的皱纹,这深深的痕迹里不知藏有多少事。
闾丘策起身,“王妃大礼之日,喝的那碗汤药,确实与往日不同,王妃想必当时已经知晓。只是,王妃有所不知的是,那碗汤药是老奴擅自而为,与王爷无关,还请王妃勿要责怪王爷。”
玉清微愣,旋即明白,哑然失笑,原来是为高演求情来着。
高演对她与对其他侍妾不同,又宠爱有加,却至今未能圆房,闾丘策定是以为,是她一直未能原谅高演,因汤药之事对高演耿耿于怀,“真是你所为?”
“是老奴所为,老奴罪该万死。”
其实就算是高演的授意,又如何,她早已不再怨怪于他。洞房之夜,他们各有难处,他有他的无奈,她有她的自尊……谁对谁错,谁又错过谁,若要怨,只能怨天意弄人。
“算了,都过去了。”是的,都过去了,无论高演有何种想法,她现在只希望他能赶紧醒来。
“多谢王妃,”闾丘策沉思片刻,淡淡说道,“不知王妃对王爷了解多少?”
闾丘策的问话,让玉清心中渐渐清晰,“本宫只知道王爷十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