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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噶玛噶举传承的最高领导者—第十六世噶玛巴让炯日佩多杰的转世,成为第十七世大宝法王。那年他八岁。他十四岁从西藏出走前往印度,此举震惊世界,自此成为世界级精神领袖,带领为世界和平而祈愿的噶举大祈愿法会,推动环保等社会行动,并致力于保存西藏文化。法王目前居住于北印度达兰色拉附近的上密院,每年有成千上万来自全球各地的访客前去朝圣。
我们一行十数人拿着护照,通过安检,进入法王入住的酒店套房小客厅。一进门,霎时感到地在动,又有点耳鸣。法王穿着密宗的藏红色僧服,坐在窗前的位置上,因为背光,看起来像是一座巨大的影子,他黑白分明的双目却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法王为每人戴上白色的哈达,以示祝福。
大伙儿蹲跪在法王跟前,这时飞来两只黑色的鸽子,站在窗外的栏杆上,望过去恍如停在法王的肩头,守护着法王。法王撑了撑眼镜,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感觉就像是龙在叹息,仿佛有万千的感伤和肩负着沉重的压力。
大家屏住呼吸等待法王开示,法王看了看大家:“你们怎么不说话?”我感恩地说:“法王,我们真是何其幸运,别人经过千山万水,长途跋涉,我们却能顺利地与您见面。”因为我之前与朋友谈到梦里见到离世的母亲,她总是郁郁寡欢、愁眉不展,朋友见我忧虑,提议我请教法王。由于当时感受到法王慈悲的能量,我褪下了层层无形的武装外衣,跟法王真心倾吐母亲一生为忧郁症所困、饱受痛苦和煎熬的情形。
法王非常关心,听完即刻闭上眼睛,我知道他正用“心”在看。室内寂静无声,过了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你母亲确实不开心。”然后他说:“你快乐,她就快乐。”我悚然一惊,眼泪不住地往下淌,母亲病重时确实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房里的人听了也跟着饮泣。法王像哄孩子一样:“好了,大家不要哭啦。”他要我把母亲的名字给他,他将会在菩提迦耶的法会上为母亲祈福。临走的时候他跟每一个人握手,当他握住我的手、定睛地看着我时,我震住了,那眼神就像透过时光隧道贯穿着千年的智慧。那年他二十三,转世的年龄是八九八岁。
今年法王二十八,转世年龄九零三岁。他的新著《崇高之心》,文字深入浅出、简单明了,你绝对想象不到以他肉身的年龄,竟像智慧老人一样,涉猎的范围如此宽广而有深度。他不谈宗教,不以精神领袖自居,不说你该做什么或不该做什么的大道理。他真心诚意地跟你交心,就像是你的朋友,跟你分享他的童年往事,他成长的经历和从中悟到的道理。他无所不谈,有健康的人际关系、心灵之道、永续的慈悲、化解冲突、保护环境、食物正义……法王在书中说,佛陀以他自身的智慧在他自己身上探索生命的意义。他谦卑地说他是佛陀的追随者,向往追随佛陀的脚步。其实他何尝不是以自身的智慧,在他自己身上探索生命的意义。
看完《崇高之心》,我合上书本,心想,读此书正是跟随着智者的脚步。如果你在人生的旅途中失去了方向,找不到正确的价值观,打开《崇高之心》就会找到答案,你会探索到原本已存在自己内心的慈悲。而在寻找探索的过程中,你已经不知不觉走上了智慧的旅程。
二零一三年六月十九日
蒋勋与我
老师的声音
认识蒋勋是先认识他的声音。朋友送了由他导读《红楼梦》的盘片给我,我听得入了迷,心想怎么会有那么好听的声音?《红楼梦》这本家喻户晓的古典文学名著,透过他那抑扬顿挫淳厚而富有磁性的声音,把我带入了曹雪芹浩瀚的文学世界。总喜欢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听他娓娓诉说大观园里的人、事、情。经过蒋勋的诠释和解析,《红楼梦》变得立体了,仿佛自己曾在大观园里待过,跟书里的人物似曾相识。听《红楼梦》能引我入梦,经常在半梦半醒间,房里还缭绕着蒋勋的声音。
后来听说蒋勋星期五在台北开讲《红楼梦》,我趁回台探望父亲的时候一定去听他的课。第一天上课,带了一张我曾经饰演过贾宝玉的《金玉良缘红楼梦》盘片,放在柜台转交给他,就坐在右后方不起眼的地方。那是在衡阳街一家书店的二楼,窗外可以看到“总统府”。蒋老师不急不徐地走到窗前坐下,优雅而有书卷味。那天讲的是宝玉的丫头晴雯。
宝玉听了晴雯喜欢撕扇子,便笑着把手中扇子递与她,晴雯果然接过来撕得嗤嗤响,二人都大笑,宝玉笑道:“古人云,‘千金难买一笑’,几把扇子能值几何!”……
晴雯心比天高风流灵巧招人怨,终究落得被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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