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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想要说服自己什么。
女子凉凉一笑:“你打算怎么做?碧忽上仙?”
郁舒寒望着她满是讥讽的眼,淡淡道:“三日后,日中,碧忽空云塔塔顶。”
“呵,原来连行刑的日子都定好了。就算我不去,你们也不会再容许我存在这个世上吧?”她的语气似是自嘲,可望向男人的眼神却是凛冽如冰。
郁舒寒沉默。
“很好,我会去的。”女子冷冷一笑,“放心,我不会令你难做的。”
她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过了很久,她感觉到有人轻轻地揽过她的肩。
“对不起……”
她听见那人低低地道。
蝶沁的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然而眼角却不断有晶莹落下。
她的指尖深深地陷入掌心,指节因为过度使力而泛白。
“不必道歉。”她的嗓音因着压抑而低哑,“因为道歉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她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玉沉烟在一旁看着,心中又是焦急又是难过,有心想要追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只得转而冲郁舒寒喊:“师父,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啊!”
她有一种预感,如果郁舒寒追过去的话,蝶沁是会停下来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希望郁舒寒挽留蝶沁——或许是因为看到蝶沁那么哀伤的样子,她觉得很心酸?可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会为一个刚认识——其实连认识都称不上的人心疼,甚至感同身受。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难过?甚至眼泪不知不觉的就夺眶而出?
不断涌出的泪水叫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她觉得心口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扑腾着要从里面出来。
剧烈的疼痛令她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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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
睡在床上的玉沉烟蓦地睁开眼睛。
感觉脸上有些异样,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湿漉漉的一片,触手冰凉。
……哭了?
为什么哭?做噩梦了么?
她努力地回想着,却一无所获,只知道自己的确是做梦了,做了个很悲伤的梦,那种深入骨髓的悲伤直到现在还叫她的心尖锐地疼痛。
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气,合上眼睛,准备再度入睡——然后她猛地坐起来,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去!
少女赤着的脚踏在中庭冰冷的地面上,冻得她微微一颤。
夜风冰凉,吹得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然后她恍然过来了——她不必逃跑的,因为她已经被救出来了,从那个恶魔的手中救出来了。
救她的是师父。
“呼——”她终于松懈下来,这才感到浑身乏得慌,腿脚都在不停地打颤。
揉了揉额角,玉沉烟慢慢地往回走。
然而才没走几步她就顿住了,因为她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女子,正冷冷地望着她。
玉沉烟敏锐地感觉到眼前之人对自己的敌意,她尽力撑住虚软得几乎随时要倒下的双腿,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玉沉烟?”女子开声,看似询问,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白水素女。”女子说道。
“哦。”
女子扬了扬嘴角,但眼中却是了无笑意:“看来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呃,也许听过,不过我记性一贯不太好,真是不好意思啊。”玉沉烟干笑一声。
她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妥,但这话听在白水素女的耳中,同讽刺无异。
白水素女,碧忽三十一代掌门青月的关门弟子,算来该是玉沉烟的师伯,可是她却说自己没听过这个名字!
女子笑了笑,眼神冰凉如毒蛇,但她掩饰得很好,没让少女察觉她浓浓的怒意。
她微笑着,晃晃手中的物件,对玉沉烟说:“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这面镜子?我的裙带好像松了,我想整理一下。”
望着女子略带恳求的笑容,玉沉烟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如此迫切地被人需要着……
于是她走过去,接过了那面巴掌大小的梳妆镜。
小小的一面镜子,却出乎玉沉烟意料的沉重,一个没接好,差点脱手。
她端详着手中的镜子,发现镜子的背面镂刻了细密复杂的图案,而正面的边缘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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