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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主人向伊斯克拉指着房间里的那张大沙发请她坐下。但伊斯克拉没敢坐,因为她从来没有坐过沙发,认为自己坐在沙发上会不舒服的。
“谢谢你,维卡。”她把诗集递给维卡,说完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不谢。”维卡笑了,并且望着她说,“我希望你现在不再认为这是有害的诗了吧?”
伊斯克拉叹了口气说:“这是很美的诗。我想,不对,我甚至肯定,大家很快就会重视这些诗,还会为时赛宁立个纪念碑。”
“如果是你的活,你会在碑上刻上什么题词呢?咱们来个比赛:我想我的,你想你的。”
她们比赛的结果是:维卡马上承认伊斯克拉赢了,伊斯克拉想出的题词是:“为我们而跳动的心,谢谢你。”只不过两人一致同意把“跳动”改为“痛苦”。
当她们闲谈了一会儿学校的事之后,伊斯克拉尽量表现得好象不感兴趣似地说道:
“我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什么是爱情。现在一定是这些诗促使我去考虑的。”
“爸爸常说,人生有两项必须思考的神圣义务:对于女人来说,就是要学会爱,对男人来说,就是要为自己的事业效力。”
伊斯克拉要转入实现此行的目的,揣摸着如何去改变话题,因此才没有象哈叭狗似的死咬住这个论题不放。她虽然把这个论题放了过去,但在心里依然指出:“既然伟大的十月革命已经把妇女从厨房和丈夫手中解放了出来,那么,对男人和女人来讲,为自己的事业效力都是同样重要的。”
由于看见客人陷入了沉思,维卡便开口问道:“你对幸福是怎样看的?”
“幸福?幸福就是对人民有利。”
“不对。”维卡露出了微笑,“你讲的是义务,可我问的是幸福。”
伊斯克拉总是把幸福看作所谓骑马驰骋疆场。幸福就是援助被压迫的各民族,就是在全世界消灭资本主义,也就是“我离开家园,前去打仗。要把格林那达的土地,交给农民。”当她读这几行诗的时候,总是激动得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她却突然认为维卡讲得不错:这不是幸福,只是义务。
为了赢得时间,她问道:“那你是怎样看的呢?”
“幸福就是去爱和被人爱。”维卡带着遐想的表情说道,“不,我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爱情,哪怕是最平凡的爱情,只要它是真的爱情就行。我还要有孩子,要生三个。我是个独生女,你看我多么寂寞。我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要为丈夫做一切,使他能成为……”她本想说“名人”,但她忍住没说。“让他永远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快活的,要使我们共同生活得和和睦睦,还象格林所讲的那样,在同一天死去。”
“格林是谁?”
“你没有看过格林的作品?我把它借给你,你一定会把它看完。”
“谢谢你。”伊斯克拉又苦有所思地说,“你不觉得这是小市民的观点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维卡笑起来了。“不,这决不是小市民观点。这是妇女正常的幸福。”
“那么,工作呢?”
“我并不排除工作,可工作是我们的义务,只是义务而已。爸爸认为工作和幸福是各不相同的事物。义务是个社会概家,幸福则纯属个人生活的概念。”
“对于小市民观点,你爸爸是怎么讲的?”
“他说,小市民习气——这是一个人变成奴隶而不自知的
精神状态。所谓当奴隶,就是指当物质、享受、金钱、官位、安全和习惯的奴隶,这样一来,一个人就不再会是个自由的人,和会逐渐形成典型的奴隶世界观。他丧失了‘自我’,没有了自己个人的意见,开始人云亦云,对自己认为是主人的人物。唯唯诺诺。爸爸常对我解释,这件小市民心理是一种社会现象。'514'他把那些将享乐看得高于人格的人称作小市民。”
“人格是贵族阶级的概念。”伊斯克拉反驳说,“我们是不承认这个概念的。”
维卡怪笑了一下,后来又接着讲下去,但话音里带着惆怅的调子:“我本来是很想爱你的,伊斯克拉。你是我所认识的女孩子当中最好的一个。但是我没有办法爱你,也没有把握说我有朝一日会象我所希望的那样爱上你,因为你是个最高纲领主义者。”
伊斯克拉忽然很想哭一场,但是忍住了。两个姑娘默默地坐着,好象彼此都在使自己习惯于刚才那番开诚布公的表白。
后来,伊斯克拉轻声问道:“难道做个最高纲领主义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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