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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触碰之下,就连雕像也会像美梦一般化为虚空的剪影。“我的师父。”他又重复了一句。
徐道子自然知道流远是张远之的师父,当时带他上山的还是自己,然而却由于自己不愿收徒而将他托付给了师兄流远。
流远虽然冰冷寡情,但并不是冷血无情。徐道子当时将张远之丢给他的时候,虽然他不怎么乐意,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个弟子。
流远的为人他知道,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他真正不愿意做的事。收下张远之这个弟子,恐怕也是看中他的根骨绝佳,心性坚毅,极其适合修炼剑术心法,能够继承自己衣钵,成为超越自己的又一修真界练剑奇材。
然而就是这个弟子,在自己师父大喜之日的第二天,勾结外人里应外合,将处于欢腾之后休憩状态的仙云门赶尽杀绝。尽管修道之人警觉性较之俗世中人要高上许多,但敌人实力过于强悍,仙云门疏于防范,时机选得实在是过于巧妙。
终于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惨剧。
徐道子只想知道,在自己离开仙云门之后的95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居然如此丧心病狂,将自己成长的地方,将对自己有恩的人们尽皆杀戮殆尽,冷血无情到了这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仇人就近在眼前,却如此委曲求全,徐道子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思考那些令他撕心裂肺的情景,否则,为了一时的冲动,将自己——将仙云门最后一丝复仇的希望葬送在同一个人的手中,实在是太过于愚蠢,并且不值得。
尽管如此告诫自己,尽管如此警告自己,徐道子的胸口还是泛起剧烈的疼痛,那是令他情愿将匕首插进自己胸口再转几圈来遮掩的痛苦。徐道子咬着下唇,压抑住自己想要手刃仇人的冲动。
张远之似乎沉湎于久远深长的回忆之中,并未注意徐道子青白交错的脸孔,许久,才接着轻声说了一句:“师父,你没有死,我知道。你一定没有死。”
徐道子只觉得诡异莫名。
他亲眼望见流远师兄在眼前兵解自尽的惨烈情景,活下来的可能性实在是万中无一。当时张远之也在场,应该是心知肚明才对。
为什么时至今日,才做出这样一副虚伪做作的模样,他到底是想骗谁?还是说,他其实只想蒙蔽自己?
这太可笑了。徐道子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就好像他也想不出张远之勾结外人来灭绝仙云门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是只有一件事确凿无疑,那就是,如果没有张远之,那么,首先,光是要破开仙云门的护山乾坤日月大阵,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忽然张远之回头望着徐道子,那专注的眼神令徐道子忍不住背部僵硬,轻轻动了一动。
却就在那一瞬间,他眼前天地倒转,后脑勺“砰”地结结实实撞在玉石地面,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了好一阵,他几乎就要这么晕倒。
好几日粒米未进,他的体力其实已经虚弱到了一碰便倒的地步。
徐道子只觉得重物压身,脖子上,一双冰冷的手掌轻轻圈住了,他本能地抓住了了那双手,喘了几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出现在躺倒的自己上空的,便是张远之那张熟悉憎恶的面容。
徐道子眉毛紧紧蹙起,那露骨的恨意似乎再也无法掩盖。
张远之其实早已察觉这只小狐狸似乎对自己有着深沉的恶感,他本不在乎,但是近距离看见这双冥黑清澈的眼睛中蕴藏的近似于憎恨的神色,哪怕只是一闪而逝的情绪,也让他难得地产生了刨根问底的冲动。
感觉着掌心内触碰的颈项上的柔嫩肌肤,这条纤细脆弱的年轻生命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轻轻一个用力……
只是张远之现在倒不想这么做,只是轻声在身下少年的耳边低喃道:“你和他……明明是那么不同的两个人,给人的感觉为什么如此相似?”
他手上微微用力,少年抓住他手腕,但那力道如此不堪一击,就像是蚍蜉撼树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少年白皙的面孔上开始泛起不自然的血色,呼吸断断续续的样子似乎十分难受。张远之却渐渐收紧了手掌,对方已经开始有了干呕的样子,他看得有趣,于是稍稍加重了力道,好整以暇地用另一只手按下了少年要偷袭自己的双腿。
徐道子却渐渐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即使张着嘴巴也只能勉强发出微弱的气音,他动了动嘴唇,再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张远之看他嘴唇蠕动,好奇地将耳朵凑了过去,却是一句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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