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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
白薇扭过头,愕然望她,良久才嗔道:“凭地粗俗……”虽然是在嗔怪,可声音却并不见严厉,李玉娘便只是淡淡笑了下并未反驳。
回到丽人坊。白薇便去见了那位苹小姐。可巧这位苹小姐正坐在窗前看一封信,满面喜色,竟连白薇进来都没察觉。被白薇唬了一跳她也不恼,只拉着白薇娇羞地笑。白薇索性抢了那封信自己看,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小老板写信来说自己就是卖了铺子也要赎苹儿出去。
“这男人竟肯卖了铺子也要赎你出去,倒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弯眉一笑,白薇语带调戏地道:“总算苹姐姐是盼到了有情人,这回可是如愿以偿了。”说着又取出杜娟送的珠钗与她。
苹儿抚着珠钗,也是一阵感慨,“难为杜娟姐姐还记挂着我。这女人啊,求来求去,也不过是求一个真心真义对自己的男人罢了,便是苦些也无所谓……”
白薇也是叹息:“当年杜娟姐姐从良时何等风光,大家都以为她终遇良人,有了依靠,可看现在又是什么光景……”听到苹儿叹息,她才似警醒一般笑着拉着苹儿道:“不说这些,姐姐要从良是件大喜事,我们姐妹还是要聚聚才好。嗯,让我想想送什么与姐姐添妆才好,总不能让杜娟姐姐比下去。”
果然,白薇为了送一份好礼物,特意跑到金楼仔细挑选,后来才选了一只镶着宝石的簪子。在聚会上众姐妹送的添妆礼中果然拔了 头筹。
“金楼的掌柜说,这块宝石乃是从西域运来的上等宝石,若不是我去,少了两百两他断不会出手的。”
“知道你和朱大官人相熟,那掌柜的又怎么敢卖你贵呢?”和白薇一直不太合的如茵冷眼瞧着,话里压不住的酸。白薇瞥了一眼,却也不恼,只是拉着苹儿絮絮说话。
被白薇无视,那如茵耐不住性子冷笑道:“苹姐姐莫要开心得太早了,若是崔妈妈改了主意,姐姐能不能从良还不知道呢!”
“呸,打你个乌鸦嘴!”白薇啐了一声,又劝苹儿:“苹姐姐莫要理她,她惯是见不得人好的。”
“不是。我已经叫人带钱给了吴郎,怎么他竟还没有来呢?”苹儿攥着那只簪,忐忑难安。左思右想,一双美目便带了泪珠。
几人细声劝慰,只叫她安心。又有如茵在旁故意冷嘲热讽,屋里一下子乱成一团。就在这时,外面一个小丫头过来传话,只说崔妈妈唤苹儿小姐到前堂去。
此时,刚刚过午,丽人坊正是冷清之时。平时根本就不会有客人上门。一听到崔妈妈唤,苹儿立刻紧张起来。拉着白薇的手,不自觉地发抖。
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白薇忽然挑眉笑道:“不如我们姐妹们陪你一道去。”
那小丫头劝阻不了,只得带着一帮人往前堂去。还好白薇有分寸,到了前堂幔后便停下脚步,一众姐妹只躲在幔后偷看。
李玉娘被挤在角落,远远地看着苹儿缓步走过去。先见过了崔妈妈又把脸侧过去看那坐在一旁坐立不安的男子。眼中隐约闪过一丝喜色,却立刻就垂下头去不言语。
因离得有些远,从她这个位置看不到那男人的脸,只看到那人半截新衣和脚上簇新的鞋子。似乎很是局促,脚也不时地动来动去。
便有人悄声抱怨苹儿没有眼光,竟看上了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男人。白薇低哼了一声,斥道:“你懂什么?没听过每多仗义屠狗辈,负心薄情读书人吗?”
难道这便是她那天对陆五温言以对,隐含情义的原因?
李玉娘在心里暗想,回头看看白薇艳如桃李的容颜,再在心里一想这位花魁有一天也嫁个目不识丁的市井之徒。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突。实在没法想象白薇在破屋子里围着灶台过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
似乎大堂那头崔妈妈问了苹儿什么,苹儿含羞带怯地点了头,崔妈妈便也笑了。
“既然我这女儿也是愿意的,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们。只要你能照我方才说的,能出得起五百两银子,我便把这女儿许了你。”
那男人大喜,提起脚下的篓筐便往桌上一放。崔妈妈愣住,俯身去看才知篓筐里竟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没想到那篓筐里竟会装着银子,崔妈妈一窒,却也不好再反悔。也只得把苹儿的卖身契翻了出来,又强笑道:“罢了,看起来你们也是郎有情妹有意的,我要是再拦着可就成了坏人姻缘的坏人。苹儿,好歹你我也是母女一场,今儿我便为你设宴,让众姐妹为你添嫁,风风光光地送你出嫁。”
苹儿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