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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却还是有些冷。有心喊一声顾洪,却又怕被训。就在这时,突听一声锣声,原本紧闭的贡院大门徐徐开启。
候在门外的考生们立刻肃穆而立,自动自发地列在两旁。就连那些小贩和家眷随从也都静了下来。
自门内,走出一列人。当先一人头戴直脚蹼头,身穿绯色官服,正是杭州知州陈大人。不过,他虽是杭州城最高行政长官,今天却不能独占风头。与他并行的绿袍官员,正是主持本地教育的学官。虽平日没有太大的权利,可今天却显然比知州大人更受尊崇。
李玉娘冷眼旁观着,只觉得这一群士子真是很妙。明明科举考试就是为了做官,可真面对官员时却并没有多少(炫)畏(书)惧(网)之色,反倒是对学官保持了应有的尊敬。虽然现在一场肃静,可这份肃静却并不是因为什么官威,而是因为身处贡院之外,孔庙之侧。
这般随性的文人大概历朝历代都没有了。事实上除了宋朝外也真再没有哪朝哪代的皇帝公然说过“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样的话。历朝历代,就数大宋的文人生活得最滋润。也正因为这样的大环境,所以大宋的官员对待文人时也少摆官架子。毕竟此时没有功名在身的文人没准过些时日就是同朝为官的同僚,何必摆架子惹人非议呢?
一番谦让后,两位主官当先往孔庙出发,脚下步伐却仍是同刚出贡院门时一样的平行,谁也不曾退半步或是抢前半步。在他们身后,一干士子极有自律精神地肃容相随。这便是在进入贡院之前的入孔庙拜祭至圣先师孔圣人。
看着长长两列人鱼贯行入松间柏林。李玉娘收回目光,四下一看,却是看到贡院门前有忙乱成一团的差人。想是在为稍后的进场做准备,又是桌子又是栏杆的都搬到了门前。在一群同样穿着皂衣的男子中间,那一道挺拔的身影格外显眼。
大概是察觉到李玉娘的注视,陆五扭过头来,看到李玉娘,不禁皱了下眉。李玉娘也不管他那一下皱眉是什么心情,只是抿唇一笑,点了点头。在陆五旁边的差人便探头过去,嘻笑着不知对陆五说了什么,却被陆五猛地一记抽在颈子上,消了声。也不理身后一群兄弟拉着那小子过去嘻笑着开玩笑,陆五大手一挥,沉声喝了一声,竟再未向李玉娘这边看一眼。
李玉娘也不气恼,远远看着只觉得有趣。心里倒有些羡慕那些武人粗汉熟不拘礼的态度,哪顾家这样肚子里装了点墨水就那么多穷讲究的人让人过得那么累。
心里胡思乱想着,去拜孔庙的士子们陆续出来。一时呼朋唤友叫小厮,谁都想抢在前头排队入场。负着双手的顾洪被推得几乎跌倒,也不再上前,只愤愤地转回来,嘴里还嘀咕着:“斯文扫地”之类的话。
弯眉一笑,李玉娘提起脚下的考篮。笑道:“左右都是要放进去的,大郎何必和他们去挤呢!”
这头正说着,便听到贡院门前传出一声大喝:“排队排队,你们这群家伙还好意思说是知书达理的书生,贡院门前这么推推攘攘的成何体统!”
转目看去,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差人正叉腰大喝。顾洪皱了下眉,轻嗔道:“也就只有这般时候,才容得这帮粗人这样放肆!”
知道顾洪是瞧不起这些衙役的,李玉娘也不接话茬,只是敛下眉去勾起嘴角。
说来奇怪,宋太祖也是马上得的天下。可纵通宋朝,武人却是被文人压得死死的。想来是皇帝惧怕再被哪个武将夺了天下,才把武将的地位压得很低。也正因为这样,大宋边境才会一直战乱不休,以至后来失了半壁江山,偏安江南,被后人称作“弱宋”。
虽然离得距离稍远,看不清门前是个什么情形,可光听声音就知道前面很是热闹了。
不时有士子呼喝放行速度太慢,可守在门的衙役们却只作未闻,仍是细细将每个入场的考生全身搜查。不多时,便突然暴出一声大喝:“呸,你当老子们都是没长眼睛的吗?居然敢夹带入场!”那喊话的衙役颇有些兴奋,有终于扬眉吐气之感。也不管那书生一径喊冤,唤过同伴先将那人枷了丢在一旁。
又指着有些惶惑的士子们喝道:“你们都看好了!这家伙就是你们的前……那个什么之鉴的……”原本拽词的,却一时忘了那句四字成语。那衙役回头瞪了一眼嘻笑的同伴,喝道:“总之,要是被查出夹带作弊者,别说现在没脸,就是以后也休想再入贡院。”
被他这么一喊,又看看一旁脸若死灰的作弊考生,便有人变了脸色,悄悄挤出人群来。
顾洪一面摇头叹世风日下,一面又有些惶惑地看着李玉娘,“咱们的篮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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