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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听到这里,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可看看姜淑云看人心平静的面容,却又觉得心口有些发闷。在姜淑云挥手示意她退下去时,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回身望定姜淑云,“为父母,为丈夫,为子女……娘子,难道女人就不能为自己而活吗?!”
“为自己而活?”姜淑云目光一亮却很快就又黯了下去,没有回答李玉娘的问题,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李玉娘转身出去。低下头,幽幽地笑出声来。
出了花厅,却只看到何嫂一个人。见到她出来,何嫂便迎过来拉着她仔细打量,正要说话,却听得里面姜淑云轻唤了一声“何嫂”。匆匆应了声,何嫂拍了拍李玉娘的手,示意有话等她出来再说,便推门而入。
李玉娘在门口站了两秒,侧了下身子想要聆听却又觉得有些不妥,索性转身往外走去。
转到船头处,却有声音顺风传来。
“小郎君,你难道还不信我吗?”
熟悉的声音让李玉娘皱了下眉,下意识地往檐下靠了靠。只听得小英低泣道:“都怪我,一时吓傻了才没有及时拉住你的手。看着你掉下水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现在平安无恙地站在我面前,我早就找根绳子吊死在娘子面前了……”
“小英姐姐,你莫要哭了……”顾昱低声劝着,声音里透出一种焦躁。听得小英的哭声渐歇,他到底还是忍不住疑问:“小英姐,我也知你是被吓坏了,所以我并不怪你没有及时拉住我这件事。只是,为什么跳下水救我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女人?!”
小英的哭声突止,但立刻就又响起来。“小郎君,小英在顾家五载,可算是看着小郎君长大的,难道你竟觉得我对您的好比不过那个才来了两个月的女人吗?”
“不是,我……”被她哭得心烦,顾昱恼道:“算了算了,你莫要再哭,我什么都不问了。”
听得顾昱跺了下脚,似乎有要往这边转来的意思,李玉娘忙抽身离开。回到花厅门前,正好看到何嫂至花厅里走出来。抬头看到李玉娘便微微一笑,可脸色却很难看。李玉娘问,她也不答。只是问道:“可曾看到小英?”见李玉娘摇头,她便一拍大腿,恼道:“这死丫头,都说过她多少次了,莫要想太多,做太多,现在可好……”瞥了李玉娘一眼,何嫂骤然收声,抿了下唇,却是一声长叹。
转目看了一盡紧闭的房门,李玉娘皱起眉。虽然好奇姜淑云到底是对何嫂说了什么,却不好太着痕迹地追问。只是想来,大概谈话的内容是与小英有些关系的,要不然何嫂也不会一出来就想着找小英,又是这样的言词。
心里暗自思忖,可转目看到走过来的顾昱和小英时,李玉娘仍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就是看小英的眼神也没有半分异色,反是小英看她时目光有些游移不定,不知是否是心虚不敢与她对视。
这个晚上,顾家的人大概没有一个是睡得好的。至少,在李玉娘看来,第二天祭祖的时候,个个都略带倦容。就是李玉娘自己,也是偷偷打着哈欠。已经很久没有过过夜生活了,兴奋里还觉疲惫不堪。果然,人一旦适应了一种生活模式,再想回复从前的习惯都没觉困难。
从十五到三十,顾家的生活很是平静。或许该说这种平静是一种被强压下来的平静。眼看着进入八月后就是秋试,这时候的顾家,容不得任何风浪,所有的事情都得等到顾洪参加完秋试后再说。每天晚上看到对面书房里亮着的灯时,李玉娘都觉得自己算是有幸得以见识到古代高考备战是个什么样子了。只不知姜淑云亲自下厨做的那些个补汤究竟对顾洪的学业是否有所帮助,那些之乎者也还是那么生涩难解的文章,怎么听起来和之前也没什么两样呢?
八月初一,贡院封院。八月初五,考生入场,一试三天,期间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小小的夹间之中,不得走出贡院半步。
此时的科举制度还未如明、清两代一般苛刻严谨。此时的秋试又称州试,无论考试时间、出题还是监考,俱由本州府官做主。而且只需考一场三天便可,不像明、清两代是连考三场。
初五日,三更天时,顾家所有的人便已经起身,甚至何嫂一更天时就已经起身准备吃食。
天色沉沉,烛光融融,姜淑云亲自捧了食盒置于案上。坐在顾洪对面,并没有象平时一样退开。而是举筷将碟中吃食夹到顾洪面前,“竹笋,祝郎君顺利;枣糕、棕子,愿郎君早日高中;香葱一束,使郎君耳聪目明……”食盒中并不全是熟食,比如葱、菜头什么的却不过是要取其寓意,要个好采头罢了。
这边顾洪笑着一一应了,举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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