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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若英 对。那天我原想跟你们一道去送金妹的,贝贝回来了,没有去
成。你那篇文章说她丈夫起先要打金妹,你们再三劝他,他才原谅了金妹的,
是吗?
孟南(点头)她丈夫是个挺爽直可爱的人,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们怕
他太费事,要走,他非留我们不可,说不吃就是看不起他。我们没法子,只
好领他的情。那顿饭吃得真香啊!
梁若英 哪一天领我去看看他们去,好不好?
孟南(笑)你要去也行,不过路远得很,工人区,房子又脏又小,对摩
登太太们怕不大相宜吧。
梁若英 你又来笑话我了。
孟南你和玉良有几年不见了?
梁若英 他是抗战开始那年离开上海的。那时候贝贝才五岁。今年她十
二了。
孟南七年了。玉良不是想见贝贝吗?怎么不带她来呢?
梁若英 仲原太不应该了,吃过饭就把贝贝给带走了。我跟玉良约好了
的,又不能不来。只好等下趟再带贝贝来。
孟南(听)有人上楼梯,许是玉良来了。
[新群推门进来。
李新群 (见若英)哦,你来了。(回头向外)章先生,请进。
[玉良入,与若英点点头,走到孟处。
李新群 (介绍)这是孟南。
章玉良 哦呀,久仰。
孟南欢迎!欢迎!(他们热烈地握手)来了多少时候了?
章玉良 不多几天。
孟南在内地辛苦了。
章玉良 你们在孤岛奋斗的同志们才辛苦了。
孟南没有什么成绩,惭愧得很。请坐。(望若英)你们两位七年不见了,
多谈谈,我们有点事,出去一下。
章玉良 不,没有关系。
梁若英 孟先生,你——
李新群 (把他们俩拉在相近处坐下)我们一会儿就来,这里有茶,这
是上海最好的香烟,孟南特为你们买的。
梁若英 新群,你这是——
[孟南新群夫妇俩出去,把门倒关起来。
[玉良和若英默然相对了几分钟,玉良伸手,若英起身握手,由于激动,
顺势投到玉良怀里,玉良轻轻抚了抚她,旋即避开,送烟给若英,若英接过。
出打火机给他点烟。
章玉良 (抽了几口,望望若英,慨然地)怎么样?还好么?
[梁若英低头不语。
章玉良 这几年没有生病?
[梁若英以巾掩面而哭。
章玉良 到了上海才晓得。这也不能怪你。有什么办法呢?七年来的抗
战,吸引了我的全部精力。虽则也时常想念你们,可是回不来,顾不到呀。
说句八股:“怪鬼子吧”。
梁若英 (从眼泪里抬头)听说你一到内地就吃官司,受了很多苦吧?
章玉良 哦,吃官司嘛,还会不受苦?一到上饶就被顾祝同把我给关起
来了。
梁若英 没有人营救你?
章玉良 (摇头)在那儿谁也不认识我,认识我的就只在上海被我骂过
的一个无聊的家伙,而他是顾的红人,这就该我倒霉了。
梁若英 你不应该去的呀。
章玉良 不,我应该去的。
梁若英 你不应该去的,你去了,苦了我,苦了贝贝,也苦了你自己。
(哭)
章玉良 受苦对于我们是一种熬炼,就看谁禁得起熬炼。
梁若英 我知道你会怪我的。(哭)
章玉良 不,我刚才说过,这也不能怪你。
梁若英 你走了之后,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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