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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何不点呢?瑞安在骂自己。还有六颗导管。
当他转到下一颗导管时,他向拉米乌斯示意,在尽头可能有一个人。拉米乌斯会意地点点头。他也已经这样断定了。他刚刚注意到瑞安已脱了鞋子。他想这个办法好,于是也就抬起左脚脱鞋。他的手指有点僵硬,在鞋上笨手笨脚地瞎摸。鞋子啪的一声掉在一块松动的铁格子上。瑞安正好暴露在亮处。他愣了一下。远处头上的灯移动了,接着就是一片寂静。瑞安窜向左边,顺着导管的边缘向前看去。还有五颗导管。他看到一个人的部分面孔,还有一道闪光。
他听到了枪声,身子向下一缩,子弹铛的一声击在后舱壁上,然后,他退回原处隐蔽。
“我穿到那一边去,”拉米乌斯悄悄地说。
“等着听我的。”瑞安抓住拉米乌斯的上臂,一起回到导管的右侧,手枪对着前方。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孔,这次他先开枪,但知道打不中。同时他把拉米乌斯向左边推去。舰长飞快地奔到另一边,蹲在一颗导管后面。
“你跑不了了,”瑞安大声说。
“你们啥也拿不到。”是个年轻人的声音,声音中流露出有些害怕。
“你在干什么?”瑞安问。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美国佬?”这一次,嘲弄的语气更明显。
瑞安认为,他可能是在想法子引爆一枚弹头。这个想法有道理。
“那样你也会死去,”瑞安说。警察不是也试图向躲在障碍物后面的嫌疑犯喊话吗?有一次纽约一名警察不是也在电视上说,“我们要设法不厌其烦地向他们喊话吗?”但是那些是罪犯。瑞安在对付的是什么人呢?一名留下来的水兵?一个改变了主意的拉米乌斯的亲信军官?克格勃特务?还是以水兵作掩护的苏军情报总局的特务?
“我死就死好了,”对方回答说。灯移动了,他在想方设法继续做他原先在做的事情。
瑞安绕着导管向前移动时,又开了两枪。前面还有四颗导管。他的子弹都没有射中,而是铛铛地打在前舱壁上。有一个极小的可能,子弹撞击后又弹回——那不可能……他向左边看了一下,看到拉米乌斯还和他在一起,隐蔽在导管的左侧。他没有枪,他为何自己不带上一支呢?
瑞安深吸了口气,跳向下一颗导管。那个家伙正等着呢。瑞安向舱板扑下,子弹没有打中他。
“你是谁?”瑞安问,同时跪起来,靠着导管好歇歇气。
“一名苏联爱国者!你是我们国家的敌人,你们是绝对拿不到这艘潜艇的!”
瑞安在想,他的话太多,这样好,也许会有机会。“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姓名无关紧要。”
“成家了吗?”瑞安问。
“我的父母将为我感到骄傲。”
是名苏军情报总局的特务,瑞安对此已能肯定。不是政工军官,他的英语说得太好了。可能是政工军官的副手。他正在对付的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校官。了不起,一名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正象他本人说的,一名爱国者!不是一个狂人,而是一个竭诚尽职的人。虽然他害怕,但还是要去尽职。
要把他妈的这艘潜艇整个炸毁,让我与它同归于尽!
尽管如此,瑞安知道他自己条件有利。那个家伙要干的事情还没有干完,瑞安只要能止住他或延误他足够的时间就行。他移向导管的右侧,只用右眼顺着导管的边沿向前看:他这一头,一点灯光都没有——这又是一个有利条件。瑞安可以比较容易地看到他,而他却不容易看到瑞安。
“你不必去死,我的朋友。只要你把枪放下……”那又会怎么样呢?关进联邦监狱了此一生?更可能的就是失踪。莫斯科不可能知道美国人搞去了他们的潜艇。
“难道中央情报局不会把我干掉,嗯?”那人冷笑说,但声音有些发颤。“我不是傻瓜。假如我要去死,那是为了实现我的宗旨而献身,我的朋友!”
随后嚓的一声灯灭了。瑞安不知道这会延续多久,这是否意味着他在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如果是这样,一瞬间他们可就全完了。或者是这家伙可能意识到那盏灯使他处境不利,易受攻击。不管他是不是训练有素的校官,他还是个小伙子,是个已经吓破了胆的小伙子。他将失去的东西可能与瑞安一样多。瑞安想,真倒霉,我有老婆和两个孩子,要是我不能很快制服他,那么就肯定会失去妻儿家小。
圣诞节快乐,孩子们,你们的父亲刚被炸死。遗憾的是没有人来埋葬,但是你们知道……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