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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巴笑了起来。
“这就是我的账本,老板。”他说,“枕头烧掉了,我腻烦了。我原以为不会攒太多,后来发现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就把剪子扔掉。”
“那些半正经八百的结婚呢,左巴?”
“哦!那倒是不缺乏魅力”,彳电傻笑着答道,“嗬,斯拉夫女人,可开放啦!她们从来不问‘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回来晚了?到哪儿过夜去了’?她们什么也不问你,你什么也别问她们。自由嘛!”
他伸手端起一杯酒,一口喝光,剥了一颗栗子,边嚼边说。
“有一位斯拉夫女人叫索芬卡,另一个叫努莎。我是在诺伏罗西斯克附近的大镇上认识索芬卡的。那是在一,个冬天,下着雪。我到一个矿去找工作;路过这个村庄,停了下来。这天正是赶集的日子,周围各村的男”男女女都来到集市上或买或卖。这年饥荒,天气很冷,人们把所有的东西,连圣像都卖了买面包。
“我在集市上转悠时,看见一个女青年农民从一辆双轮马车上跳下来。这是一个豪爽泼辣的女人,身高两米。一双大海般的碧蓝眼睛,那臀部……真是一匹纯种牝马……我目瞪口呆。嗨,可怜的左巴,我心想,你完蛋了!
永远的女人故事(2)
“我尾随这个女人,盯着看……没治啦!你瞧她那屁股摇晃得像复活节的钟一样。我对自己说:‘老伙计,你干吗去找矿啊?到那里去浪费时间,该死的风信鸡!这不就是个真正的矿吗?钻到里面去,打开坑道!’
“那姑娘停下来,讲价钱,买了一担柴禾。她把柴禾抬起——多有劲的胳膊,我的天——扔到车上。她还买了面包和五六条熏鱼。‘这多少钱?’她问道。‘这么多……’她摘下自己的金耳环付账。因为她没有钱,就牺牲她的耳环。我的心剧烈跳动。让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耳环、装饰品、香皂、香水……要是她没了这些,世界不就完蛋了吗?这就像你把一只孔雀的羽毛都拔掉。你忍心给一只孔雀拔毛吗?绝对不行。我跟自己说,‘不,不,只要我左巴活着,就不能发生这种事。’于是我打开钱包,付了款。这是卢布变成了废纸的那年月。一百德拉克马就买一头驴,十个德拉克马就能买一个女人。
“我付了钱,这妞儿转过身来,斜着眼看我。她把我的手拉过去吻。可我把手收回来。怎么,她把我看做老人?‘斯巴西巴!斯巴西巴!’她对我大声说。这是‘谢谢!谢谢!’的意思。她一下子跳上了车,握着缰绳,扬起鞭子。‘左巴,’我跟自己说,‘老伙计,当心她要从你鼻子底下溜走。’我也跳上了车,坐在她旁边。她不吭一声,连头都没转过来看我。她朝马抽了一鞭,我们就走了。
“一路上,她明白我要她做老婆。我叽里咕噜说出了三个俄国字,可这种事儿用不着说得太多。彼此用眼睛、手和膝盖来说话。总之,我们进了村,在一幢枞木屋前面停下来。我们下车,姑娘用肩膀一顶,门开了。我们进去,把柴禾卸在院子里,拿了鱼和面包,走进屋里。一位小老太婆坐在火已经熄灭的壁炉旁边,冻得直打哆嗦。虽然全身裹满袋子、破布和羊皮,可她还冻得直抖。天气真冷,冷得手指甲都要掉下来,真见鬼!我弯下腰,把一抱柴禾塞进壁炉里,点上火。小老太婆看着我微笑。她的闺女跟她说了些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懂。我生起火,老太婆暖和过来,稍稍恢复了生气。
“这个时候,姑娘摆上桌子。她拿来伏特加,我们喝了。她点着茶炉煮茶。我们吃饭,让给老太婆一份。饭后,姑娘立刻去铺床,换上干净的床单,点燃圣母像前的一盏灯,然后画了三次十字。然后她朝我招手,我们在老太太的面前跪下,吻她的手。老人把瘦骨嶙峋的手放在我们头上,低声说着些什么。大概她在为我们祝福。我大声说‘斯巴西巴!斯巴西巴!’然后一下子站起来,和那妞儿上了床。”
左巴沉默了,抬起头遥望大海。
“她叫索芬卡。”过了一会儿,左巴说道。然后又沉默下来。
“后来呢?”我急着问道,“那么后来呢?”
“没有‘后采’,老板。你怎么总是要问‘后来’、‘为什么’,老板。嗨,这些事怎么说呢?女人就是一口清泉:人弯下身去,看见自己的脸喝呀喝,喝到你骨头破裂。然后,来另一个人,他也口渴:弯下身子,看见自己的脸,又喝起来。接着又是一个人……女人就是一口泉,就是这样。”
“而后采呢,你离开了吗?”
“你想我会怎样?我跟你说,这是一口泉。而我是一个过路人,我继续上路了。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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