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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哀怨。这已经是她今日里第二次叹气了,第一次还是早上听鸡三他们传信说在附近看见重烟雪手下的时候。
重烟雪,手握兵权天赋异禀的魔界大公主,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这个女人亦亲亦疏,向来最难捉摸。有时候吧觉得她好像对自己还不错,有时候却发现她其实坏透了,城府深,手段狠,心如蛇蝎。但不得不承认,她做事果决,御下有方,能力远比那个只会打架的大哥强多了,在魔界也很得民心。若是哪天父王退位,极有可能就是她接魔尊这个位子。
但无论如何,发现她的爪牙在附近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看来得加派人手提防着。
真想忘却潜在的危险和将来要面临的种种困难,好好去体味享受这风雨前最后的安宁日子啊……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吧。
勾月眸色沉了沉,抬头看着远天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那连绵山峦青灰色的轮廓间,夜幕渐渐拉开,亮起了一两颗孤星。
现在冬季天黑得快,也越来越冷了,刮起风时院子外的树丛被吹得左右摇摆,墙里老杏树也终于落光了叶子,唯余枯枝托着月亮,晚间的寒气却被厚实的结界隔绝在外,她此刻坐在小楼屋顶上也只是觉得比较凉爽而已。
独自坐了会儿,干脆化作只白猫,在清辉里舔舔小肉爪子,打理自己洁净如雪的毛发。打理完了,又抖抖毛绒耳朵,身后蓬松的尾巴柔缓轻摆。
可渐渐地,尾巴摆动的速度就快了些,显出许多不耐。
而后方不远处,青衣女子正坐在门廊前拭刀,都快擦拭了一个时辰了。她撇去一眼,见对方头都不抬一下,便傲娇地转过身去,留给那头一个圆乎乎的毛绒小背影。
居然被冷落了。某猫愤懑又心酸地想。
若换做别个恋爱中的女子,才不会抛开爱人自己在那里擦刀呢。樊禅这个笨蛋。
而又过了好久,她等得脚都快麻了,再次高冷地回身看去时,发现那人依旧在屋檐下擦着刀,神情专注,动作轻柔。她终于忍不住跃下来,变回人形,迈着优雅的莲步慢慢走到廊下,漾开的笑意里却参着寒气。
于是这会儿,擦刀的人终于感知到了一股隐形的压力。这时手中刀刃末端的银铃忽然嗡鸣了声,银发少女化身出来,淡然坐在了她旁边,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油纸袋子,开始面无表情地嚼起小肉干。而她的另一侧,满脸不爽的勾大美人拂袖而坐。
夹在中间的樊禅眨了眨眼,继续擦。
勾月差点忍不住扑上去糊她一脸爪印。暗吸了口气冷静下来,侧目睨向身旁的人:“为什么隔两天就要擦一次,一次还擦这么久,说好了下午要带我下山的。”
樊禅动作停了停。没等她开口,一旁银发少女凉凉接过话:“她都陪了你一天了。”
“说得我好像很粘人一样。”
“难道不是?”白烛隔着樊禅与勾月对上视线,空气中顿时生出了一丝火药味。
“两情相悦了,自然就喜欢在一起啊。”勾月扬唇,眼里带着挑衅:“不过也是,像你这种活了几千年也不懂得情为何物的刀灵,自然理解不了其中的妙处。”
“我是不明白,成日缠黏在一块儿,不腻么?”
“呵,你现在觉得烦,可等她哪天不见了……你就会心焦想念,浑身不自在了。”
“你什么意思?”白烛皱眉。
“提醒一下你而已。”勾月笑得意味颇深,转而欺身靠在樊禅肩上,换上撒娇似地甜腻语调:“大狗,以后就让雨安来帮你擦刀好了,你多陪陪我。”
白烛立即看向樊禅:“你敢?”
“怎么不敢?”勾月抬了抬下巴,抱住身旁人的手臂:“樊禅,我和这把刀,你选一个。”
樊禅:“对了,雨安去哪里了?”
两人间劈啪作响的电光一下子消去。勾月听了左右望望,这才觉得不对劲:“对啊,雨安怎么不见人了,按着平时她早就跑来看你擦刀了。”
白烛也淡声道:“我中午就回空间里休息了,没见到她。”
樊禅捥指吟诀,倏地弹开一圈光环蔓延开去,露出些意外神色:“她出去了。”
“诶?雨安从不出门的,都这么晚了,她出去做什么了?”勾月讶然。
樊禅也觉得事情蹊跷,正如勾月所说,雨安平日里只喜欢待在家里,而就算她突然想出门走走了,也不会一声不响地出去那么久,在周围探测一圈也没寻到她的踪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面前两人:“雨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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