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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如今看来,竟是活脱脱地一副亡国之相了。
“可是殿下————殿下认为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呢?”
“不知道,”嬴赵却这样干脆地回答,“不过先生放心好了,”他说,稍稍地偏过脸来,烛火给他的侧面镀上一层浅光,“我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缓缓地道,掷地有声。
“客人从赵国来到齐国,有些什么事要办呢?”
夜深人定,幽静的室内,司空马缩在镂花铜炭盆边,嘴唇冻得发紫。
“多谢多谢,”他哆嗦着伸出自己的双手,一边取暖,一边朝对面那个问他话的中年男人道,那人身量颇瘦,衣饰不俗,正是掌管此地的官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去哪里,”司空马对他解释说,“原本想着赵算是当今唯一能够也愿意抗秦的诸侯,又刚得胜,有计欲向其献上,以助其一臂之力的,谁料赵却不用。”他说着,就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既然那里用不着我,我呆在那儿也没用。”他道,“于是就逃出来了,却没想到遇上风雪,唉。”他叹口气,“半夜三更的只得赶到最近的城上叩关门,想在这里呆几天避避,麻烦了。”
“哪里的话。”那人笑着应道,也感叹了一回,“先生真是个贤能的人,可惜赵昏庸,不能用您。”他说,又道:“其实我郭遗一个平原津县令也知道,秦残暴不仁,如果真统一了天下,那我们这些人就算永无出头之日了。”
“谬赞了,其实我并不是什么能人,不过是妄图集结诸侯来抵抗秦国,为文信侯报点仇罢了。”司空马笑笑,露出一排牙齿,“昔日文信侯养着食客三千,门庭若市,我就是他老人家身边一个小官,颇不起眼。”
那人微微颔首,不禁又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有一个侍从却突然趋步走入,行过礼,便悄悄地向他耳边禀报了几句话,司空马只听得“殿下”“深夜”等几个词,就见他脸色遽然一变,迟疑了一会,也低声对那侍从耳语了几句。侍从点点头就走,那人回过首来对他笑笑,道:“抱歉,失陪了,我可能得出去片刻。”说完就急忙起身,走到外面去了。
司空马自然得说不妨,心下却十分疑惑,这样晚了,还会有些什么事呢?在屋内烤了半晌火,却只听得外头好像有两三道声音不住地在悄声争论着些什么,莫不是同自己相关?今天来这里投宿,因为没有什么凭证,险些被守关军士抓住,还多亏那人解救,的确是惹人怀疑。想到这里,他顿觉危险起来,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偷偷往外张望,也不敢打起帘子,隔着厚重的松黄幔布,只瞧得见数抹影影绰绰的人形。
这么看也看不出个什么,没准自己多心了,是人家国内里的机密事,不方便当面告知呢。他想着,就索性坐了回去,闭目养神,不去管它。
过了小半个时辰,司空马等得都快睡着了,才有人打头进来。就是刚刚与他谈天谈得异常欢快的,那个自称郭遗的颇瘦的平原津令,不过换了身蓝罗锦袍,表情十分微妙地对他行个礼,便拉他道:“先生,劳驾这边请,有位公子想见见你。”说完,看他惊惶不已,满脸迷茫,就复俯身用胳膊肘碰碰他,低声说:“我先讲给你罢,其实是我们这里的东帝陛下,他这几日恰好来这儿的别院住着,闻得有人深夜叩关门,就差人去问守关军士,听说是个从赵国逃来的,十分好奇,非要会一会不可。你待会若看出来,只装作不晓得他是谁就完了。”
竟有这样的凑巧?
话音未落,司空马如坠五里雾中,正张嘴准备问点什么,就有几个衣饰格外炫丽的人打帘子进来,一叠声地道:“先生,这边请。”
容不得他不去,司空马于是只得恍恍惚惚地跟着起身,一路行到了一个别院里,虽已深夜,但这儿却依然张灯结彩,明烛熠熠。院子里那玉砌的大池中一池养鲤鱼的清水,碧波荡漾间竟折射出四周百十种不同色调的华光,看起来倒像是个斑斓的瑶池了。
他被领到一间小屋内,珊瑚珠的帘子打起来,里头还隔着七重近乎透明的鲛纱。进到屋中,只见布置极为华贵雅致,各处一打量,竟觉光彩夺目。屋里点了松香,分别有四个双龙足刻十二星宿祥云纹的铜熏置在四处屋角,香气幽微清新。有人将他领至一方足嵌松绿石的金银彩绘案几前,就听见一个声音问道:“先生一路舟马劳顿,想必辛苦了吧?”
司空马本是有些被弄迷糊了的,这时听这声音只觉得说话的人似乎很随和洒脱,便循声一望————这一下他立马清醒